宁,但我会命人护你周全,此事,你大可放心。”末了他又急急说道。
这样么?我静静思索,沉默不语。
良久,我才出声,“去,很危险么?”
他安静地看着我,没有答话,眼底有一点闪亮。
次日,我们上路了。
出了城,放眼一片空旷,北风无遮无拦,吹得这如云密集的旗帜猎猎飞扬,哗哗作响。
我坐在大将军的马车里,没有另外备车,只因我的存在仍是秘密。
挑起车帘,掀开一线缝隙,眺望远去的城池,我喃声自语,“你留,我走。不必守护我的你,或许……会少些寂寞,也少些……危险……”
大将军要移师穆鲁斯乌苏的消息,在初八圣旨到的那天我就知道了。
毕竟,在这监守甚严的高墙大院里,出去是禁止的,进来却不其然。
他们虽然不敢在我面前说些什么,可是,留神听,总能听到不少的。
何况,是这样大件事。
所以,才要求出府。
为的是琢磨逃跑的路子,想来,大军移走,这边的监守力量自当减弱。
可是,留店的出现却打乱了我的计划。
其实,沿年的留下,是我早该想到的。他怎么能舍下我一人在这呢?
可是,如果我从西宁逃跑,那人必然会大怒。
到时,恐怕这家新开的酒肆会引起注意,惹来大麻烦。
所以,要逃,还得换个地方……
为什么要逃?
其实我也不清楚。
只隐隐觉得冥冥之中有指引,指引我离开,离开这个男人……
可是去哪呢?
这个我更不知道。
走一步,算一步吧,也不定什么时候,我也许就知道了呢……
天寒地冻,行军路难,队伍行得缓慢,入夜时分,未见到城镇,只好寻了处背风的山脚宿野。
不过众将士似是早已习惯,顷刻间就搭起了许多帐篷,点起了火把。
立于帐前,我犹豫不定,今晚住这?
见我皱眉,身侧小婢凑上前来低语道,“请夫人安心,大将军早有安排。今夜,着夫人宿于将军寝帐,将军则宿于议事帐。请夫人进帐。”
这样?那就好。于是我放下心来。
大将军有来问候我,坐了阵子,嘱我好好休息后就离开了。
仆从服侍我更衣就寝后,吹灭了油灯,举着灯笼也离开了。
我躺在床上,闭上了眼,尝试入眠。
只是,尽管赶了一天路,可我一直坐在马车里也真谈不上什么辛苦,再者,向来晚睡,是以一时之间实在无法睡着。
终于无法再忍受辗转反侧,坐起身来,凝视着火炉里那一团光亮,鼻息之间有淡淡熏香味缠绕。
裹着被子抱着膝,微微歪着头,靠在手臂上,万籁俱静之中,传来些轻微的声响。
这群将士很是训练有素,总之,晚饭后,众人纷纷入账休息,外面只剩值夜的将士,在警惕地守卫着。
因此,尽管这里驻扎了几十万人,却好似无人一般寂静,仅有时而响起的巡逻队整齐而短促有力的脚步声。
很多事情也是如此,平静之下到底有什么,或许谁都不见得清楚,甚至是那些身处其中的,身体的感知时常让人有错觉。
可是,有时候,细心一点,似乎又能捕捉到事情真相的蛛丝马迹。
那么,我人生的蛛丝马迹呢?
沿年之于我,究竟是什么人?我如此这般,究竟是对是错?
而类大将军的其他人等,与我又有着怎样的干系?
又怎样才能知道,我该去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