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是会损害这些想法的。因此我没有权利……何况我又生性多疑,我……我确信,在这个家里是不会亏侍我的,并且爱我比我所值得的爱更甚,但是我知道(我可是知道得很肯定),20年的疾病一定会留下什么后果的,因此有时候……不能不使人笑话我……不是这样吗?”
他环顾周围,仿佛是等待回答和决定。大家都站在那里,被这种出乎意料的、病态的、不论怎样都似乎是无缘无故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尴尬万分。但是这一举动却为一段奇怪的插曲提供了缘由。
“您在这里说这些话干什么?”突然阿格拉娅嚷了起来,“为了什么您对他们说这些?对他们!对他们!”
似乎她气忿到极点:她的眼睛都在冒火。公爵站在她面前哑然无语,不发一声,脸色一下子变得刷白。
“这里没有任何人配听这样的话!”阿格拉娅发作了,“这里所有的人统统都不及您的一个小指头。无论是才智还是心灵都比不上!您比所有的人都更正直、更高尚、更优秀、更善良、更聪明!这里有的人甚至连弯下腰去捡您刚才掉在地上的手帕都不配……为了什么您要贬低自己,把自己置于所有人之下?为什么您要损害作践自己的一切,为什么您身上没有骨气?”
“天哪,这能想到吗?”叶莉扎维塔·普罗科菲耶夫娜双手一拍惊叹道。
“可怜的骑士!乌拉!”科利亚欣喜若狂地喊着。
“住嘴!……有人竟敢在您的家里欺侮我!”突然阿格拉娅冲看叶莉扎维塔·普罗科菲耶夫娜说。她已经歇斯底里大发作,无视任何界限,逾越了一切障碍。“为什么大家、所有的人都无一例外地折磨我?公爵,整整三天由于您的缘故他们缠住我,这是为什么?我无论如何也不嫁给您!您要知道,无论如何,永远不嫁!您得知道这一点!难道可以嫁给您这样可笑的人?您现在照镜子看看自己,您现在配得上哪个!……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逗我,说我要嫁给您?您应该知道这一点!您也是跟他们串通一气的!”
“任何人,住何时候都没有逗过!”阿杰菜达惊恐地嘟哝着。
“谁也没有这样想过,谁也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亚历山德拉·伊万诺夫娜大声嚷道。
“谁逗了她?什么时候逗她的?谁会对她说这种事?她是在说胡话还是怎么的?”叶莉扎维塔·普罗科菲耶夫娜气得打颤,问大家。
“所有的人都说过,每一个人都说了,整整三天!我永远、永远也不会嫁给他!”
喊过这些话后,阿格拉娅泣然泪下,痛苦地用手帕掩住脸,跌坐到椅子上。
“可他还没有向你求……”
“我没有向您求过婚,阿格拉娅·伊万诺夫娜,”公爵突然脱口而出。
“什-么?”叶莉扎维塔·普罗科菲耶夫娜又惊又气又怕地突然拖长了声音问,“怎么-回-事?”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只说……我想说,”公爵颤粟着说,“我只是想向阿格拉娅·伊万诺夫娜说明……我希望有幸能解释,我根本没有这种意图……没有想会有幸向她求婚……不管什么时候……。这事我丝毫没有过错,真的,我没有什么过错,阿格拉侄·伊万诺夫娜!我从来也没有想过,从来也没有动过这个念头,永远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您自己会看到的,请相信!这一定是哪个怀有恶意的人在悠面前诽谤我!请放心!”他一边说话,一边走近了阿格拉娅。她拿开了掩住脸面的手绢,很快地瞥了他一眼以及他那吓坏了的模样,弄清了他讲话的含意,突然径直对着他放声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这么快活开心,这么放纵不羁,这么滑稽可笑,这么嘲讽讥诮,以至阿杰莱达第一个忍不住,尤其在看了一眼公爵后,她便扑向妹妹,拥抱着她,和她一样像小学生似地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