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剡洛撩开轿帘示意安静。
宫婢厥了厥嘴儿,便不做声儿了。
他们出来时,已接近午时,这会儿两人都还未用膳,剡洛坐了一会儿便觉得肚中空空,忍不住一声儿“咕噜”。
苏绾嚅了嚅嘴继续睡得泰山崩于前而不乱。
剡洛无奈地笑了笑,也闭起了眼睛养神儿。
“哟……这谁的轿子挡门前儿啊!”程东的大嗓门儿扯了起来,一脚踢在轿边儿上。
“嘭”地一声儿,两人猛然惊醒。
剡洛张开眼睛将头探出去:“程东,你闹什么鬼脾气!”
程东一瞧竟然是剡洛,脸色一白,讪讪笑道:“公子啊……呃。那个……末将还不熟悉这宫里的路数,末将还以为……公子你会骑马过来呢。”
“诡辩吧!”剡洛白了他一眼,“仔细吵到少夫人。”
“啊?少夫人?”程东脑袋里立刻衣服风花雪月,一副看到惊世骇俗画面的模样,“公子,你的伤还未好透吧?即便好透了……怎么能在轿子里……”
轿子里的苏绾满面通红,立刻嗔骂道:“程东,你若再胡言乱语,我立刻拔了你的舌头。”
“啊呃……”程东捂住嘴巴,舌头微微一伸,还好还好,舌头还在。
苏绾揉了揉眼睛,将发鬓的几缕散发弄整齐,便扶着剡洛出了轿子,斜睨着程东道:“外头没事儿么?怎么也到这儿调皮来了?”
程东立马狗腿地过去,谄媚了一把:“这不金宝今儿醒过来了么,罗泽的事儿他还不知道,末将与他兄弟一场,得去安慰着点儿啊。”
“金宝醒了?”苏绾笑了一声儿,“看来我们来的真是时候啊!”明明是剡洛率先得到消息,定是他知道金宝醒了,故才要缠着他来看金宝的。这男人,他的心机真是丝毫不改啊……还是将防金宝跟防贼似地。
剡洛干干发笑:“还杵着做什么?进去吧……”面不改色心不跳。他又被打回原形了。
进了金宝的寝居,正见罗成红着眼睛一个人坐在桌边儿,手边整桌的午膳丁点儿未动。一见几人进来,大为愕异:“公子,你怎么也过来了?卑职参见公子。”
“嘘……”剡洛起手将罗成扶起来,“金宝不是醒了么?”
“哎……”罗成叹了口气,指着地面上辈摔得扭曲成麻花儿似地铜镜。
苏绾这才看到,出了这一对菜肴是好好地,这屋子里能摔的东西都给摔得四分五裂了。她惊疑地顿住,将屋子扫视了一遍,看到金宝背对着床的里侧坐着。垂首散发,****上染出斑驳的血迹。
她蹙眉,立刻走了过去:“金宝……”
“别过来。”金宝忽然出声儿。
苏绾一愣:“你……怎么了?”
金宝吸了下鼻子:“恕卑职有伤在身不能行礼,望少夫人谅解。”
罗成随即便跟了上来:“小四,怎么跟少夫人说话的呢?”
“三哥……你们都出去吧,我想静静。”
苏绾看了罗成一眼:“我们先出去吧,让他好好睡一下。”
“是……”罗成颓丧地道。
几人出了寝居,来到前殿小坐。罗成一改往日的活泛,言语间总觉淡而无味面对剡洛几人冷冷淡淡的,令苏绾不禁心中发哽。
“罗成……”
“属下在。”
苏绾轻轻一愣:“你别这般客气。咱们虽说位阶不同,但是关起门来,仍是一道拼命地好战友。你有什么话,或者金宝有什么话,你都说吧……是洛军愧对你们金家,我代公子向你赔不是。”
罗成摇头:“大哥不在,小四当然有我看着。他心里不舒服,他没将罗泽保护好……这不是怪公子。公子对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