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心。虽说和那家人有个祖辈传下来的世代婚约,可毕竟也未说过一定要嫡支,华家的旁支里也有不少适龄的女儿,随便挑一个也能将婚事应了。可柳侧妃似是不愿,一门心思想要让华青弦嫁过去,须知华青弦乃是正正经经的郡主,许给威北威家的世子都算是下嫁了,更不要说是那样一个庶出的傻子。虽说郡主的名声在京城有些难听,可毕竟高贵的身份在那里,真要这么嫁过去了的话,也可以说不要再做人了。
真是这样,倒也解气,可想一想王府的面子同样会因此受损,荣妈妈心里又是一凛,但也不敢多劝柳侧妃,只能配合着笑道:“您能这么想就好了。”
“哼!听说王妃只给了泌兰和泌梅两个丫鬟过去与她用?”
“是只给泌梅的,那泌兰是自己要去侍候七小姐的。”
柳侧妃听着,又是一声冷哼:“倒是个有情有义的丫头,可惜是跟错了主子,只怕是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泌兰挺得王妃看重,说她主动怕是说给王爷听的。”
“那也得王爷肯听才是。”说罢,柳侧妃抿唇一笑,半响又语:“依我看,王妃这么做也是太不近人情了一些,毕竟是咱们王府里的郡主,怎么能那般慢待了去?该是怎样就是怎样,她不给郡主丫鬟用,我给。”
“侧妃的意思是?”
柳侧妃红唇一挑:“挑三个‘得力’的,再带两个‘懂事的’过去,一定要好好给我照顾好咱们家的郡主。”
闻声,荣妈妈眼睛一亮:“是,奴婢明白了。”
——
同样的夜晚,不同的人却有着不同的心情。
柳侧妃在算计着华青弦的同时,却没有料到,冷落王妃多年的摄政王会因此而独自去了王妃的屋里。他已有多年不曾主动亲近过王妃了,除了那段时间以外……
那时候,王妃似是变了一个人,对他很好,也不像平时那般冷漠,然后,他们便有了小世子。他本以为有了这个孩子后,他们的关系会改善许多,不曾想,竟是越走越远了。自小世子过了周岁,他再不曾在这个房间里留宿,就算是歇在这里,也都是睡在书房里,或者便由通房侍候着,想到王妃特意给自己挑的两个美艳的通房,不知为何,摄政王的脸色更差了。将通房挑得这么惹人怜爱的,这世上怕也只她一个了,竟是那样怕他的心思不在别人身上。
这个女人,当真是冷情到让他心寒。
“王爷来了?可曾用过晚饭?要不要再加一点?”
温软的音调,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明明是用来暖心的话语,可听到华盛天的耳中,竟是那般讽刺。垂眸,看一眼面前娴静大方的女子,千言万语在心头,却只能无奈地摆了摆手:“不用了。”
声落,似是又觉得自己表现得太冷,华盛天又启唇:“珏儿呢?”
“睡了。”
两个字,简简单单,冷泠清清,华盛天的眉一拧,眸光似又变得凌厉无比:“阿弦回来了。”
“嗯!”
“你没有去看她?”
闻声,王妃微微一怔,末了,竟是垂眸道:“那样的女儿,不看也罢。”
“自己的亲骨肉都能这般无情,王妃,你可还有心?”
这个问题,他早就想问了,或者,答案早已成心中,只是他一直不肯承认罢了。二十多年了,她竟还不能释怀,纵然明知他当年的选择实属无奈,可她却无法谅解,甚至,连跟他生的孩子也一并的恨在了心里。她竟是这样的女子,可他,却一往情深而不知迷途。可还有心?她自然是有心的,只是,那颗心从来不属于他罢了。
“或许,早就没有了吧!”
王妃答得那样干脆,这让华盛天心中怒恨交加,他可以忍受她的冷漠多年,皆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