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想要帮珏儿去摘,怎么就成故意的了?妹妹,人家都是严于律己,宽于待人,怎么到你这儿就反了呢?”
一句话,呛得柳侧妃脸上又青又紫,偏还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正尴尬着,突有小丫头来报说是郎中到了,柳侧妃顿时心头一松,这才借机将此事遮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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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里出了这样的‘大’事,威北侯夫人自然不好再留,见郎中过来了,又问过一声小世子安好后,便借口家中有事要离开,华老夫人自也没有再刻意挽留,只嘱咐柳侧妃好生送客后,便直接去了王妃的屋里。
一路送威北侯夫人出门,柳侧妃试了好几次,才不好意思地张了嘴:“玉容,让你看笑话了。”玉容是威北侯夫人薛氏的闺名,只有相好的几个夫人才这么叫她,而柳侧妃,恰是威北侯夫人几个要好闺中密友之一。
“都是小孩子,哪里懂那些。”说着,又劝:“王妃也是关心则乱,看到小世子那个样子当娘的哪有不心疼的?她说你两句,你也就听着,别往心里去。”
一听这话,柳侧妃眼圈都红了:“你哪里知道我的苦?你在府里是主母,我却只是个侧室,说什么做什么都有人盯着,哪一样没做好就要得一声训斥,特别是王妃,她……唉!也怨不得她,若是你看着家里的妾室,怕也是难以顺气的。”
威北侯夫人听着这话只是笑,又苦口婆心地劝道:“王爷待你好则好,你还争这些?王妃虽是正妃,不得‘人’心又能如何?”
“王爷哪里是待我好,他是在王妃那里遭了冷脸才想着我。”
“瞧瞧你,尽说些傻话,王爷岂是那样的人?想当年,他是怎么求娶你的?”说着,又是暧昧一笑,柳侧妃也登时闹了个大红脸:“都是陈年旧事了,还提那干嘛?”
嘴里说着不提,可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想到那时的风光。
当年,华盛天还不是摄政王,只是当朝首辅家的公子,一次无意的邂逅,柳侧妃对他一见倾心,他家里也依约来府上提亲。只是,柳侧妃当时已有婚约在身,纵然爱慕他的才华,却只能忍痛拒绝。岂料,华盛天为求娶佳人,竟千里远赴西宁,说服与柳侧妃订亲的那家大户主动放弃了这门亲事,这才求得佳人回眸一笑。那时,他曾为她写下万言情书,那时,他也曾为她求来琼汁玉露,最最让她感动的,还是那满山遍野的红杜鹃,只因,她无意之中曾提过杜鹃是她的最爱。那时候,她端的是让他捧在手心里呵护着,整个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可是,谁曾想得到日后,她竟会以妾室的身份,嫁入华府。
一个妾字,生生误了她一世。
“旧事那也是见人心的,你呀!别不知足,须知道,王爷的心在哪里,哪里才是正。”不愧是最好的姐妹,一眼就看穿了柳侧妃的心思,虽则她心里并不这般想着,但嘴上依然劝得尽心尽力。
“这么多年了,也只有你最懂我了。”说着,柳侧妃眸间似有泪花在闪动,又拉起威北侯夫人的手:“玉容,以后多来走动走动,咱们姐妹也好叙叙家常。”
“自然是要多走动的。”威北侯夫人一笑,又若有所指:“如烟啊!我瞧着郡主这些年是出落得越发标致了,我一看就喜欢和紧。”“玉容,你的意思是?你还是想……”
本已跌落至谷底的心情,因着威北侯夫人这一句话,又彻底高涨起来。经过之前的那件事,威北侯夫人又看到了那两个孩子,柳侧妃本以为威北侯夫人纵然是再想攀上她们王府,却也绝不会娶一个‘凶悍’的郡主回家。谁曾想,威北侯夫人不但不介意方才的那些,甚至言语间对华青弦更为欣赏。虽不知威北侯夫人为何会是这般反应,但,这样的结果,却恰好是她最想要看到的,她又岂能不配合?威北侯夫人不看柳侧妃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