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华青弦终于明白了那么一点意思,却还故意不让他好过,笑笑的调侃道:“那得看他有没有钱了,要是个穷光蛋……”
“你就那么爱钱?想要多少,我给你。”他口气大得仿佛是散财童子转世一般牛叉,华青弦却不以为意,只撇嘴道:“不要,是我什么人呀?我为什么要用你的钱?自己赚的才实在。”
“我是你相公。”
“假扮的而已。”这些话冲口而出,想收回已是不能,华青弦揪着裙摆,很想转身问他有没有真的想过要做自己的相公,可是,她毕竟还是个女人,毕竟还有些好面子,所以,她问不出口。
“阿弦,我……”
“没关系的,我明白。”说着,她苍白一笑,眼神望向它处只是再不看他,他能明显地感觉到她的心潮起伏,只是,碍于那一朵不明来历的曼珠沙华,坦白那些话哽在喉头,却想吐也吐不出。
他的沉默仿佛是一把无形的利剑,狠扎入她的心口后却不及收回,她抚着心口的伤处,感觉着那汨汨流出的血泪,一连做了三次深呼吸,才勉强抑制住自己的哽咽声:“阿十,我该回去了。”
不曾松手,他只是将她圈得更紧:“再陪我坐一会儿。”
如果时间可以静止,他希望永远能停在这一刻,他不是大晋的骁云将军,她也不是身份可疑的日月国皇室后裔,这样,他们就可以一直这么相依相偎着,不分彼此。轻吁了一口气,她未再抗拒他的动作,只是轻轻的闭上眼,将手指穿插过他的手掌,慢慢地,十指紧扣。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几乎要沉沉睡去。迷蒙之中,她似乎看到了一条通往恶魔深渊的血色之路,红的花,绿的茎,一片片铺排了开去,入眼之处,尽是那染不尽的绯红,好似恶魔张开的血盆大口要将万事万物都吞没。她踩着那血红的花瓣一步步向前,远方的远方,有墨色的身影在向他招手,他唇角的笑意慢慢被放大,直到,她看清他满面的痛苦,带着挣扎一般拉着她坠落万丈深渊。
一个激灵,她猛地惊醒,冷汗一层层地冒了出来。
“怎么了?”
她摇摇头,脸色苍白:“没什么,只是做恶梦了。”
“居然真的睡着了。”
他笑着,神容安逸,似是感觉能让她在他怀中沉沉睡去是多么大的功绩一般。他孩子气的笑容让她觉得安心,可想一想梦里的一切,她不禁又打了个冷颤。
“冷么?”
“有一点。”说着,她又看他:“放我下去吧,偷情都让丫鬟发现了,总得回去安排一下的,要不然,闹出去了也不好看。”
“别把自己说得那样不堪,你明知道我和你之间,不只是‘偷情’两个字。”
听到这话,她竟是有些笑不出来了,只呐呐道:“现在不是,等我嫁入威北侯府就是了。”
“……”
臂上一紧,她明显地感觉到他在不自觉地加力,他虽没有出声,但她却似乎听到了他心底里的呐喊。忽而便冲动了,她转过脸来,眸光坚毅地看向他,一本正经地问道:“阿十,你娶我可好?抢在那小傻子和我订亲之前,把我和孩子们都接出王府,然后……”
“好。”
不等她将话说完,不等她急切地解释,他轻轻柔柔的一个字,便足以让华青弦为之怔然。
他这是,答应她了么?
一直在这样的疑惑里沉浸着无法醒来,直到她‘脚踏实地’地站在亭子里,她才如梦初醒。四下寻找,已再不见阿十的踪迹,她就那样傻傻地站在亭子里,嘴角的笑意被无意识地放大到最夸张的程度,她憋不下去就要放声大笑。突然,空寂的夜空里飘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好似地狱冤魂在接受鞭挞时最撕心裂肺的低嚎,华青弦浑身一颤,笑意瞬间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