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让王爷觉得心惊。他是越来越看不透王妃了,甚至有时候还觉得王妃很可怕。
是自己老了么?为什么居然也开始有怕的感觉了?
“王妃,这话是当不得真的。”已是六年前的旧事,横竖都是要物证没物证,要人证没人证的,庄觅珠只有一张嘴,她柳侧妃身后却有一群嘴,只要没到最后的关头,她是绝不会承认自己做过这些事的。
“妾身没有这么做过,若如珠夫人所言,是妾身下了剧毒,那王妃怎么可能还活到现在?”算起来,当年的事也是很悬乎,为了王妃没死之事,她暗中没少数落华柳氏,还道是她找了什么‘蒙’古大夫拿了什么假‘药’回来没有毒死人。结果,现在这情形反倒是让她钻了空子,可以推脱那汤里根本没有毒。
“是真是假,本妃还没有那么糊涂。”
如果没有遇到隐医,如果没有换过那张脸,如果没有一切的巧合,她早已死了六年。不过,这笔帐迟早会跟柳侧妃算,现在,她要试试王爷的态度。毕竟,这个家里王爷为尊,他要肯护着柳侧妃那么谁也动不了,可若是王爷都不肯护她了,那还需要她出手么?
温温一笑,王妃俏眸微转,慢慢落在王爷的身上:“王爷,您看……”
也不让他罚,也不让他不罚,王妃完完全全将主动权都‘交’到了王爷的手里。可越是这样,王爷的压力便越大,他甚至希望王妃什么也不多问,直接拿当家主母的威仪去处理这一切,可是,王妃竟是这般的‘善解人意’,王爷欣慰不已,顿觉‘胸’中一股子感动油然而生,也就更想在王妃的面前,表现出自己的男子汉气魄了。
但,柳侧妃毕竟为他生育了五个儿‘女’,三十年的情义也是说断就能直接断的。王爷‘性’本无情,但到老了总会念着少时的好,虽有心责罚柳侧妃,可口说无凭,就只听庄觅珠一面之词,就治柳侧妃的罪的话,王爷也有些说服不了自己。
见王爷犹豫不绝,王妃一笑,竟对着柳侧妃拿起了主母之威:“以妾室之身毒害当家主母,此罪何当?”
“……”
愕然看到王妃的眼神,柳侧妃也暗暗吃了一惊,这么多年来,她还从没看到王妃这么凶悍,顿时嗓子一紧,想说什么都说不出来。
众人都摒息而立,谁也不敢多嘴,只有华青弦笑意盈盈地端了茶碗,一针见血道:“这么大的罪名,便是休妻也不足为过了。”
柳侧妃见王爷犹豫,原本还心中抱了几分幻想,没想到王妃母‘女’根本没给她喘息的机会,休妻,听到这两个字柳侧妃便想到了华青磊的原配,当初,若不是华青磊执意要休妻,她又怎么可能年纪轻轻就去了?
大骇,柳侧妃跪行着就要朝王妃身边去:“王爷,只是一面之词,无凭无据,岂能休了妾身?”
闻声,华青弦突然冷冷一哼,道:“侧妃说无凭无据么?若是我说我有呢?”
“怎么可能……”
话一出口,柳侧妃便自知失言,正慌‘乱’得不知如何继续,华青弦却轻轻搁下了手里的茶,面无表情地睨了她一眼:“珠夫人没有证据,不代表我没有。”
“不可能,妾身没做过,怎么会有证据?”
“没做过吗?那侧妃有没有心情看一看我的证据。”
兜兜转转这么久,还是要走这最后一步,华青弦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脑子里对法和人‘性’看得很重,虽来到这个时代,但她几乎手不染血,她觉得这是她的底限。但,像庄觅珠柳侧妃这种人,她不是没有给过她们机会,只是,每每自己给她们留下那一分生机,她们日后就会回以自己十倍的‘阴’狠。她累了,真的没心思再和她们玩这种猫抓老鼠的游戏了。
她已是夜家‘妇’,那边的事情都处理不尽,却还要天天来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