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见底,注视了我许久才举步继续往前走去:“我听尚鄂说你们难得来京这才带你们来兜率禅寺,在这里品香茗听禅法,很是惬意。”
原来是来听禅的,难怪不选十五,可我怎们看都觉得不对劲。就算这儿的方丈禅说的再好,也不会热闹成这样吧。在加上四处可见的森严戒备,来往巡视着的该都是皇家的人:“这儿好热闹。”
我轻声感叹,挑眉试探着宋易,他回头冲着我笑:“是啊,听说今儿怡妃来散心上香,本是不许寻常百姓来的,怡妃体恤百姓,我们这才能去。都说这怡妃倾城绝媚,难得有机会大伙自然都挤来看了。”
他的话让我猛地震住,被大师兄折回拉扯着上山,心思全神游了。宋易依旧一派自然的赏着景,努力拨开拥挤的人群。华盖在前,我却怯步了,怎么也没料到会在这样仓促的情境下见到怡妃,她艳冠全芳,是百姓口中惊叹的焦点。
而我,只能没在人群里,远远的仰望。这样的距离,太难跨越,可她偏在一开始就注定是我的敌人。
“怎么了?”宋易男子回首,看着人群中痴愣的我。
我轻笑,眼神定定的望着不远处空无一人的华盖。是啊,怎么了,不过是她乘过的撵就能让我慌了阵脚吗?何况不是才说无意去争的吗?这样一想,心情便也好些了,我勾唇耸肩,胡乱找了句话搪塞:“没事,只是在想你怎么会突然找上大哥,还特意带我们来听禅的。”
“我很喜欢你。”我没想到自己随后胡诌的话,他居然会那么认真的回答,还突然抬手抚上我光洁的额,声音格外的认真:“尤其是你这颗朱砂痣。”
忽然而至的亲密让我有些错神,这人做事一直这样莫名其妙的吗?说完后,也不管我的反映,他扬唇笑了笑,艳丽的让周围的景都失色了。随后便抛下我转身离开了,呵……这颗痣还真是比我人还招喜。
穿过人群,几乎没费多少时辰,宋易便直接带着我们往里堂走去。方丈已静候在里面,见我们后无声的福了福身,退回了禅坐上。
与怡妃同庙进香,却还能安排的一帆风顺,这让我更深究起宋易的来历。转首看向宋易,他依旧单纯,清澈的眼眨着。忽然,我无端的觉得这间禅室森冷,禁不住打颤。
“你又怎么了?”大师兄见状,不放心的附耳低问,好似我今日状况特别多。
我刚想摇头,那边方丈就插了嘴:“这位施主杂念太多,心不静。”
这样的口气让我联想到了晨姨,像极了,没有起伏的音调,好像完全没有七情六欲一般,我皱眉忍不住回问:“那请问方丈怎样才能没有杂念?”
“施主,万事轮回皆具因果,前世因造今世果,强求不如不求,拣尽寒枝何必一直不肯歇呢?”语末,方丈依旧闭着眼,嘴角隐约含笑,是打进门起便未褪去过的笑。
众人的目光齐齐聚向我,皆是带着复杂至极的情愫,这番话没让我洗尽烦心,反而更混沌:“若不去求我又怎知会求不到,前世因今生果,我不是佛又怎么知晓往生,自该尝尽风尖浪蕊才甘愿。”
“生缝于世本就人人皆佛,人人皆不佛。全看施主如何进退,大度能容天下事,施主若全容下了,自是无欲无争,那还有什么是跨不过的?”
“我若容不下呢?”我嗤笑,真能超脱到此番境界,我便不是一介凡人了。
“乱。”他说的云淡风清,终于睁开眼,不是看着我,而是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宋易,“这位施主也是,棋局即已平定,何苦挥手拨乱。”
顺着他的目光我望去,几案上一盘乱棋,错综异常。呵,都乱成这样了,再乱些又何妨。
“我静不下心,出去透透气。”抛下话,我正打算离开。宋易却追了上来,睨了方丈一眼,欲言又止,伴着我一块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