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倘若只论武功,敌友双方,都是旷古凌今,足见风流。”其他??嘴上不说,闻言也暗暗点头。
梁萧使尽解数,踏上“竖尽来劫”的竖字,也无可趁之机,再往上去,崖壁泛青,滑不留足,只得喝道:“白云端头竖大旗。”以明始终,然后逆着寒风,将身纵起,袖袍高涨,恰如一杆凛凛大旗,贴着峭壁飘落,下堕之时,不时挥剑搭上凸石,借以消势。公羊羽和花无媸见状,也齐身纵落,半空中长剑互挑,呛啷啷消去下坠之势,落水之时,坠势也随之消尽,竟没激起半点浪花。群雄见两人在水面上下起伏,竟不沉没,心中奇怪,定睛细看,原来两人踩着湖中两根铜铸杠杆。这些杠杆连接“天机三轮”和“两仪幻尘阵”,成百上千,犹如蛟龙纠缠。
梁萧不似两人彼此借力,是以先发而后至,落水时双剑明晃晃早已刺到。梁萧抵挡不及,踩着杠杆退到“天璇轮”下,足踏轮叶,升到高处,长笑道:“二位前辈,敢来这里赐教么?”“天机三轮”乃是天机宫动力之源,为巨瀑冲击,终年转动,梁萧如此做法,正是要将公羊夫妇引至轮上,借巨轮旋转,扰乱二人剑法。
公羊羽猜出梁萧主意,心道:“此子心思机巧,尤胜武功。”当下拈须笑道:“这题目出得奇妙,老夫若不接下,遮莫坏了大伙的兴致。”他与花无媸激斗虽久,但阴阳交融,气机回流,不但不觉倦怠,抑且精力渐长,当下并肩携手,纵上“天璇”轮,与梁萧斗在一起。三大巨轮本为世间奇迹,三人踏轮激斗,不只是变数倍增,抑且雄奇之处,也是古今所无。台上众人既感眼界大开,又觉忧心重重,花氏兄妹犹为发愁:“这梁萧凭借地势,一味游斗,爹娘剑法纵然神妙,但年岁已高,若有个三长两短,岂不叫人终身抱憾。”
花镜圆瞧风怜始终平静如常,憋了许久,到底忍不住问道:“风怜姊姊,你不替你师父担忧么?”风怜默然不答,心中忖道:“师父武功盖世,无论怎生凶险,他总能寻到应付法子。即便当真胜不了,他死了,我也不活,总不致叫他孤零零、冷清清地走在黄泉道上。”心念已决,目视梁萧的身形,脸上露出温柔笑意。
三道剑光翻翻滚滚,自“天璇轮”卷到居中的“天枢轮”,又从“天枢轮”卷到“天机轮”。梁萧渐生技穷之感,不论巨轮旋转,还是瀑布冲刷,公羊羽和花无媸两把剑和谐天然,毫无可趁之机。尤为可惧的是,自己正当壮年,气血充沛倒也罢了,这两个古稀老人斗了许久,竟也毫无倦怠之像,而且脸泛异光,神采飞扬。梁萧苦斗半日,所遇尽是当世高手,斗到此时,内力运转渐缓,生出衰竭之兆,一时越觉心灰:“我已穷尽智力,但世间既有如此武功,叫人无话可说。更何况这剑法纵然厉害,也是两人施为,我全无臂助,只凭一把长剑,撑到如此地步,料也无人胆敢小瞧于我!”想到此处,脑海陡有电光划过,喃喃自语道:“既有长剑在手,何为全无臂助?”
公羊羽见他口唇翕动,但耳间水声如雷,听不明白。他与梁萧斗到此时,爱才之心早已压过家国仇怨,但觉此人才智武功,足可照耀千古,自己二人倘若将这一代奇才歼于剑底,委实可惜,是以占尽上风,却不忍遽下杀手,当下笑道:“梁萧,你要认输不是?你只须弃剑,咱们就此作罢。”他这话以内力道出,压住瀑布巨响,花无媸听得这话,也暗自点头,她对梁萧本无切身仇恨,只不过耽于大义,被迫迎战。
哪知梁萧却如中魔一般,闻如未闻,兀自挥剑腾挪。公羊羽瞧他神气古怪,颇感讶异,将前言又道一遍,梁萧仍是不答。公羊羽不觉心中有气,心道:“今日若不将这小子彻底折服,难有了局。”他心念一动,花无媸立时洞明,双剑神妙莫测,倏然一上一下夹住天罚剑身,同时力绞,欲叫梁萧长剑脱手。风怜远远瞧见,心头一紧,未及惊呼,忽见梁萧身轻如羽,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