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神;一个矮小敦实,仿佛矮脚罗汉,身量看似悬殊,但拳脚相加,却是不分高低。忽赤因出手虽快,但花生却每每后发先至,逼得他束手束脚,施展不开。片刻间,已被逼到木台边上。忽赤因情急大吼,忽地故技重施,一掌扫灭火把,又将一名南朝武人抓在手里,未及吸血,身后风响,肩上已着了重重一拳,喉头发甜,血没吸成,几乎吐出一口血来。当即纵身狂奔,哪知花生使出“三十二身相’,,一晃身,抢到他身前,一招“马王飞蹄”,踹向忽赤因小腹。忽赤因躲避不开,只得抛开怀中之人,腾出双手,却不料花生原是虚招,左手探出,早将那名南方武人轻轻巧巧夺过,丢在一旁。那人自鬼门关走了一遭,站在当场发了阵抖,忽觉裤档发冷,低头一看,敢情已吓出尿来。
忽赤因被花生处处进逼,脸上无光,霎时间发声厉吼,又抓一人,想要吸血长力,但他快一分,花生也快一分,他每抓一人,花生立时夺回。反复再三,忽赤因被小和尚逼得团团乱转,心中怒极,索性不再吸血,全力出掌。转瞬间,二人各凭神力,笃笃笃连交十掌,掌掌重逾泰山,声如沉雷,其势便如巨象相搏。
忽赤因气力每衰,必当吸血补充,此刻遭逢强敌,消耗既大,却又无血可吸,二十掌一过,渐感力怯。花生则是敌强一分,我强一分,“大金刚神力”自给自足,不假外求,一时拳风呼呼,越斗越勇。二人此消彼长,斗得数合,忽赤因出手稍缓,被花生觑得亲切,忽地探手,扣住他左臂肘弯“曲池穴”,向外一扭,忽赤因运劲回夺,花生顺势从他右胁下钻过去,手成虎爪,扣住忽赤因“至阳穴”,劲透五指,忽赤因浑身顿软,偌大身躯已被花生高高托将起来,头重脚轻,借力便旋,旋得三旋,花生喝一声:“下去吧!”直摔到木台下去。忽赤因昏头胀脑之间,摔了个唇破牙断,满口是血,半个脑袋尽都肿了。九如拄杖旁观,冷冷笑道:“小黑魅功也不过如此!”
南方群豪恨极了这吸血怪物,见此情形,轰然叫好,若非碍于云殊面子,早就一拥而上,将忽赤因生拉死裂了。那些胡人慌手慌脚抢上前来,将忽赤因拖回医治。
花生打走忽赤因,纵身向梁萧抢到,忽觉劲风掠来,却是贺陀罗拳劲到了。花生未及抵挡,忽听九如哈哈笑道:“臭毒蛇,咱俩也来亲近亲近。”手中木棒若怪蟒出洞,嗖地探出。贺陀罗只得放了花生,掣出般若锋,反手一截。九如手中木棒搭上般若锋,顺势旋转,贺陀罗虎口发热,兵刃几乎脱手,当即拳势忽转,击向九如怀中赵呙。九如闪身让开,啧啧笑道:“贺臭蛇,你这手段还是如此下作?”贺陀罗阴沉着脸,右手舞开般若锋,左拳却尽向赵呙身上招呼。
花生见贺陀罗被师父缠住,转身蹿到梁萧身前,抓住“囚龙锁”运劲一拧,哪知那紫黑铁锁竟是纹丝不动。花生一愣,方要运劲再拧,忽听背后细响,似有物事破空而来,只得放开枷锁,信手一捞,但觉人手轻飘,摊开手掌,却是一枚细长松针。
九如一棒迫开贺陀罗,目视黑松林,笑道:“老穷酸,你来便来了,何必遮遮掩掩,躲躲藏藏,嘿,莫非怕老婆不成?”只听松林中飒然一响,公羊羽鹑衣蔽履,飘然踱出,冷笑道:“老贼秃,你只顾卖弄嘴舌,不怕入拔舌地狱么?”身形一晃,落到木台之上。花无媸见他出现,面色顿转苍白,双眼盯着公羊羽,似要将他刺穿一般。花清渊望着父亲,也是手足无措。云殊正自束手无策,忽见公羊羽亲至,精神一振,叫道:“师父。”公羊羽冷哼一声,昂头望天,并不理会。
九如笑道:“老穷酸说得妙,这就叫作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正是和尚大慈大悲,哀怜世人的写照。善哉,知我者,穷酸也。”公羊羽啐了一口,冷笑道:“人不可以无耻,无耻之耻,无耻矣。”九如笑道:“穷酸你不要掉文。和尚只是问你,你到底帮着哪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