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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部分 (1 / 5)

“阿经?”轻莲喊他。

“啊。”他回过神,视线从玄镜背影挪开。

“怎么了?”

虽然他想表达什么,但完全没法组织成可以让别人理解的语言,只能放弃:“没。”

——玄镜的停留意味着什么?要是刚才问一下就好了。

会和阿松有关系么。

沈经再望向颜松。注视久了,逐渐觉得这已经变成了……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不要。”他捂头。

“阿经……?”轻莲觉得沈经的状态也很不好。

沈经摇头:“不用管我。”

晚上十一点之后,沈经依然留在病房里陪着颜松。他一直看着颜松的脸,越看越陌生,但越陌生就越要看,好像在不能重新找到那张熟悉的面孔之前,他就不会放弃——

一个悄无声息的修长身影又飘进来了。

“呃。”他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非人类的家伙打招呼。

他是很少主动打招呼的,一般人都会主动向他打招呼,这样他回应起来也会轻松一点。但是很显然这个喜欢沉默的妖将也很少会主动打招呼——

全部沉默。

过了很久,沈经才很痛苦地从喉咙里憋出一句不成形的话来:“怎么……事。”

“我觉得,”玄镜面无表情地轻声开口:“再不做点什么的话,他就死了。”

沈经紧张地盯着玄镜。

玄镜虽然看着颜松,但他的视线没有任何焦距,瞳孔涣散到几乎覆盖了整个眼眸。他用自己也不确定的揣测语气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我隐约觉得——我好想可以感觉到什么不一样的东西了。”

似乎已经可以察觉到一个人类生与死的界限在哪里。

沈经不明白玄镜在说什么。

玄镜没有将这种奇怪的感觉告诉封河。虽然感觉确实存在,但他觉得更可能只是自己一时的错觉——他的谨慎让他不会果断地去下什么鲁莽的定义。

“请让我与他说几句话。”玄镜走上前。

沈经默认应允,然后后退。

玄镜把左手指尖点在颜松脖颈的喉结上,缓缓张开五指把他的喉咙轻轻扼住。

“再不醒过来,就要永远不需要醒过来了。”

他的声音和缓平静,但沈经却觉得这声音与他刚才的说话声都大不相同,说不出具体的哪里不一样,但这飘渺的音‘色’似乎能直接沁入灵魂里去——

沈经忽然觉得好冷。这声音似乎把人的体温都夺走了。“阿松……”他很不安地唤了一声。

颜松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但我觉得,你应该可以醒过来了。”玄镜的手把他的脖子扼得紧了一点,颜松的表情很明显变得愈发痛苦。

沈经不安地忍耐着。

“虽然我不觉得我和你有‘交’情,但为了封河,我还是要告诉你一些话。封河作为人类,终究是需要人类来指引的,我无法给予她属于人类的归属感——如果没有你,她可能已经把她自己看成与我这类妖将一样的存在。”

就像封河自己也说,她试图完全地躲入另一个世界,不喜欢与自己真正的同胞有所‘交’集。

哪怕她自己不觉得自己很孤单,但是在妖怪的眼里,她已经偏离一个正常的人类,越来越远了。

直到一个叫于轻莲的人很轻易地就接受了妖怪这个设定,颜松再把她重新纳入人类的正常生活轨迹中——虽然执习组的轨迹也不太和正常人类的轨迹重合,但封河确实找到了作为人类的存在感。

不管追求着什么,她依然只是一个人类。

只有人类的生活,才最适合一个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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