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打坐,谢小玉则拿出虚空胎藏曼荼罗图,装作在参悟其中的奥妙。这艘船会在北望城停留一个时辰,马上就要离开,下去也没什么事可做。
正当众人各自做着各自的事,突然外面一片嘈杂,紧接着就听到李福禄粗声道:“你这女人怎么不讲理?叫你别乱闯你就是不听。”
洛文清立刻从打坐中醒来,将头探出窗外,朝嘈杂声响起的方向看去。
数十丈外,那群傻小子正拦住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那个女孩轻裳罗裙,身后一条丝带轻轻飘摆着,彷佛是一个出尘的仙子,正是霓裳派的绮罗。
“你的债主来了。”洛文清似笑非笑地转头朝谢小玉说道。
谢小玉翻了翻白眼,已经猜到来的是谁,所以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她和我有什么关系?”
洛文清才不听谢小玉解释,朝着那边喊道:“让她过来。”
李福禄等人听到这话,立刻闪到一旁。
绮罗瞪了这几个家伙一眼,哼了一声,气冲冲地朝着飞行船走去。
上了船之后,她冷冰冰走到谢小玉面前,双手插腰,满脸怨愤地说道:“因为你的缘故,我也被发配来这里。”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才是被无辜牵连进来的人。”谢小玉扭头看着窗外,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无辜?方云天是你师兄吧?他要对付的应该是你吧?你们师兄弟之间争权夺利,为什么拿我设局?”绮罗同样理直气壮。
谢小玉以往一向能言善辩,当初堵得那位陈都护说不出话来,这次终于遇到对手。
“我没说你和方云天串通一气已经算是客气了,当初是你指证我,这没有错吧?”谢小玉怒道。
“就算没有我指证,也有一大堆人指证是你,连你师父都不帮你说话,我完全是被牵连进这件龌龊事里,最终损失最大的是我,还有什么比一个女孩子的名声更重要?”绮罗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慑人的气势。
谢小玉被这一通胡搅蛮缠弄得没有办法,他总不可能和这个女孩比谁的损失更多,那太没风度了。
两个人正争执不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船的那些人全都跑了回来,一个个站在门口看热闹。
李福禄突然喊道:“大哥,枉你聪明盖世,你难道没听说过女人不讲理?”
谢小玉一愣,他绝对没想到会有被这家伙教训的一天。
转念间,他突然发现自己确实犯傻,那件事根本就争辩不清,何必和这个女孩多费口舌?
“将来回到中土,我会将这件事査个清楚,还自己一个公道,同样也给你一个公道。你现在可以下船了。”他干脆下了逐客令。
“只要那件事不是你做的,你当然可以讨回公道,但是我的名声呢?再让你们这帮臭男人毁一遍?你知不知道这段日子我是怎么过的?”绮罗的眼眶顿时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谢小玉被烦得不行,他最没办法对付的就是这招。
“你究竟想怎么样?”他怒问道。
绮罗气鼓鼓地就是不回答,因为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
来这里之前,她的师父曾经暗示过,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这件事扯成争风吃醋,制造谢小玉和方云天的表弟对她都有意的假象,方云天是帮表弟出头,才设下这样一个局。如此一来,方云天虽然人品方面仍旧有问题,却也情有可原,而且这种纷争是私人间的恩怨,和山门无关,元辰派的颜面也保住了。否则,方云天的罪名就是嫉贤妒能,党同伐异,陷害同门,这就和山门有关,元辰派上到掌门,下到负责此案的长老、执事,都将负有失察之责。
对霓裳门来说,前一种结果也大有好处,足以证明霓裳门的弟子有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