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关心外,更多了一份青梅竹马的亲厚。
七。六年,宋家平。反,一家又搬回了省水利设计院的家属大院。那一年,正好省钢铁冶炼厂到M县招工,县里分给林娜他们家所在的小镇十个名额,镇领导研究后请示县知青办,将其中两个指标分给清凉山农场的知青。宋家托了关系,给宋清源要到一个指标。就这样,宋清源告别了农场的山山水水和日夜相处的场友,踏上了返城之路。
回城那天,林娜和王丽莎挥泪送别了一程又一程。王丽莎从宋清源的欲言又止中看懂了,原来他心里的那个人是林娜。本以为她父母很快也会平反,可是迟迟没有消息,看来她和林娜不知道要在农场待到何年何月。宋清源喜欢谁又有什么所谓。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出去后,或许再也不会想起山里的人。
宋清源回城后没多久,林娜生了一场大病,高烧不退,半夜抽搐吓坏了王丽莎。农场卫生室太过简陋,无法医治。情况紧急,只能用拖拉机将林娜送往镇里的医院,王丽莎跟着一起去了。晚上山路不好走,坐在拖拉机后面,颠得人都快被抛出去。漆黑的山路,她害怕得死死地抱紧林娜。屋漏偏逢连夜雨,拖拉机走到半路坏了。开拖拉机的场友趴在地上手脚并用地修理着,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修好。离镇上还有四五里路,听着场友传来的阵阵叹气声,王丽莎慌了。眼看着已昏厥的林娜,她咬了咬牙,背上就跑。漆黑的山路,她也顾不上害怕,一心想着赶路。好几次实在走不动了,站着气都不敢多喘一口,咬紧牙关,含着眼泪接着赶路。王丽莎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背着林娜赶到医院的,只记得到医院时,天已蒙蒙亮。医生接过林娜后,她浑身已经湿透,累得跪倒在地上,许久都起不来。医生说,再晚一点送到医院,林娜就没命了。知道好朋友平安无事,才发现自己的膝盖已受伤,想起该去清洗伤口、敷药。一连两三天,王丽莎走路双腿直打晃,就连端水杯喂林娜喝水双手都是发抖的。林娜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默默地流着眼泪。
林娜病愈后返回农场,与王丽莎的感情越来越好。宋清源返城,她俩不知何时才能返城,或许此生将留在这大山里。回城无望,已有人萌生在山里成家的想法。林娜和王丽莎约定,即便此生回不了城,也坚决不会在山里成家,两人相依为命。
第二年县文化馆招人,清凉山农场分到一个指标。农场有文艺特长的人就两个,林娜和王丽莎,而对方看中了林娜,她在农场的表现不错,各方面条件都符合。农场领导找她谈话,将这好消息告诉她。林娜默不作声,回到宿舍想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主动找农场领导,将这机会让给了王丽莎。领导很不解,这么好的机会就这么拱手让人。领导劝她想清楚,错过这个机会以后未必有这么好的机会,或许可能永远留在农场。
林娜的态度依然坚决。
王丽莎拿到指标后哭了,她问林娜:“为什么?就因为我送你去医院,救了你一命,让你想用这个方式来报答?”
林娜淡淡地说:“咱俩这么多年的感情,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林娜想了想说:“丽莎,你父母什么时候能平。反是未知数,如果一直得不到平。反,那你将一直背负着右。派的包袱,即使有回城的机会也会有阻挠的。整个清凉山农场有条件进文化馆的就咱俩,我不去,必定是你去。我爸是普通工人,没有成分这个包袱,我回城的机会要比你多。我知道你喜欢清源,这可能是你唯一的机会。所以,你必须出去。明白吗?”
“那你呢?”
“我等下一次机会,肯定还有机会的。”
就这样,王丽莎带着对林娜的无限感激与不舍回到城里。
1977年,中国在结束了十年文。革动乱后,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