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颜玉清一出声,李杰却是微微一怔,冷冷扫了两人一眼,才收手,瞬间离开了大账。
看到李杰一走,柳永生摸了一把冷汗,满是惊惧道:“他真是玉清小姐的朋友?”
颜玉清看着李杰慢慢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轻轻叹了声,道:“但愿他真当我与方逸羽是他的朋友,无论谁能交到这样的朋友,都是幸事。”
她不说“我的朋友”,而说“我与方逸羽的朋友”,正是她说话的分寸,因为她知道以她的地位,莫说做不得错事,就连一句话也说错不得。
柳永生道:“如此说来,小姐也不知道他的姓名?”
颜玉清叹道:“此人身世似有绝大的隐秘,所以不肯轻易将姓名示人。”
王若秋沉吟着,突然道:“以我看,此人只怕最近常与方公子作对的那个人,可能真是冷无涯?”
“冷无涯!”柳永生苍白的脸上更无一丝血色,失声道:“何以见得他就是冷无涯?”
王若秋叹道:“冷无涯,虽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徒,但修为之高,天下皆知,而且行踪飘忽,身世隐秘,很少有人看到过他的真面目。”
他眼角的肌肉不觉已在抽动着,小声接道:“这几点岂非都和方才那人一样?”
柳永生连嘴唇都已失去了血色,只是不停地擦汗。
颜玉清摇了摇头,缓缓道:“我知道他绝不是冷无涯!”
王若秋道:“小姐何以见得?”
颜玉清道:“听你们口中所言,冷无涯横行武道界,作恶多端,但我知道他……他绝不是坏人。”
王若秋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越是大奸大恶之徒,别人越是难以看出。”
颜玉清笑了笑,道:“此人若真杀人不眨眼,两位岂非……”她话到嘴边留半句,说到这里,就住了嘴。
但她言下之意,王若秋与柳永生自然明白得很,两人的脸都红了,过了半晌,柳永生才勉强笑了笑,道:“无论那人是不是冷无涯,我们总该先将小姐护送回去才是。”
王若秋道:“不错,小姐请上车。”
听到王若秋的呼声,那两个赶车的青衣大汉又走了进来!
这两人头戴竹笠,紧压着眉际,仿佛不愿被别人看到他们的面孔。
颜玉清刚出营账,这两个赶车的青衣大汉,就迎了上来,其一个青衣大汉,深深盯了颜玉清一眼,才躬身道:“颜小姐受惊了!”
这虽是句普通的问候语,但从这样一个车夫的嘴口说出来,却还是有些怪异,而且颜玉清觉得他的眼睛盯着自己时,好像也完全没有将自己当成主人看待。
她心里虽有些奇怪,却还是含笑道:“多谢你关心,这次真是麻烦你们了。”
两个赶车青衣大汉连忙垂首道:“不敢。”他们转过身之后,头才抬起来,向站在旁边的柳永生与王若秋道:“咱们赶车的路,还长着呢,这一路还要仰仗两位了!”
颜玉清沉吟着道:“既然如此,就请两位大侠一起上车吧!”
王若秋瞟了柳永生一眼,讷讷道:“这……”他还未说出第二个字,那两个赶车的已抢着道:“小姐身份尊贵,敢能与他人同车!”
王若秋居然立刻应声道:“是是是,在下实不够资格与玉清小姐同车而行。”
其中一个车夫道:“这次劳动了两位,我家主子日后一定不会忘了两位的好处。”一个赶车的车夫,派头居然好像比潜龙榜的天骄人物还大。
颜玉清越听越不对了,立刻问道:“你家主子是谁?”
那两个赶车的车夫似乎愣了愣,其中一个反应较快,连忙答道:“我家主子……自然是方公子。”
颜玉清皱眉道:“方公子?你们是方逸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