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奇怪的。娇娇弱弱的一个人,也说不清她身上的那股子气。你若说她娇气吧,来了十余日,她从未说过自己以往,也从未称病躲懒说拿不动针、拎不了线。可你若说她不娇致吧,她一见饭菜便皱眉,勉勉强强吃一点菜叶子粥就搁筷再不吃了,那几片肥肉倒便宜了自己。
“还有,她采了好多花瓣儿弄些汁水,每天早晚都往自己脸上抹,日日都还要洗澡。平日里淡淡的也不大理人,但说话却是温柔细致,活计做的也好,一些个花样子,别说是我,赵嫂子也从未见过。”几个小丫头们一道玩,各自七嘴八舌的说些新奇事儿,锦儿很得意自己有说的,忙不迭说了。
几个小丫头有见过灵眉的,也有没见过的,此时听说都添了好奇,还要再问,却有个老妈妈经过花园看她们在这里玩,远远骂人,几人忙都哄散了。
丫头下人们的事,再新奇,也不过是玩话,无心的过过也就罢了,不料那五儿不知从也哪里听说了,顿想到四儿上回跟他说的,越想越是心痒,四儿哪里经他戳哄,俩小子这么一合计,这日傍晚偷偷摸进西院绣房跟前。
瞎猫碰死耗子,两人奔着偷香而来,未免有些张头望脑,左顾右避,谁知四下里找寻了一周,别说风流小寡妇,连个粗笨大蛤蟆都没见到半只,哥儿俩一路退回到花园子里,小声互相埋怨。
俩人走的僻静道儿,时已擦黑,月色还好,四儿还自嘀咕,五儿陡抓住他衣袖,竖起两耳,“你听!”
夏夜爽静,花园子里除了风拂枝叶的沙沙声和一些虫鸟幽鸣,哪里还有别的声响,四儿侧耳一番,推了五儿一把,“作死,倒唬了我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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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儿却还疑心,又走了两步,再一回头,不由站定在那里,身子麻倒了半边。
周奉当晚与个把堂兄弟在偏房摆宴,吃多了酒,中途悄悄溜出来。正是晚膳时刻,他不愿走正厅正房,又见夜空晴朗,月似银盘,便一路走一路逛,也逛到西院子这里。
走了约半盏茶功夫,在一处小花阁子耳房边站住歇脚,忽然听这一墙之隔的内里,隐约传来女子呜咽哭泣,间杂着男子低哄声响。周奉是个中老手,一听便知里间在行何事,摇头含笑抬脚欲走,却依稀听得又一道男声,且那女子哭咽得更甚,而两个男子的声音却越听越熟,周奉黑了脸,一脚踹将开门,低喝道,“好狗杀才,我说遍地寻不到你们,却在这里行龌龊事体!”
四儿五儿顿慌得三魂飞了两魂半,小哥俩在花园偶遇灵眉,半哄半吓将她骗到此间,掩上门便姐姐嫂子的求她要行那事,灵眉当然抵死不从,两人遂一个将她摁定了在台子上,一个欲剥其衣裤,正撕扯处,猛被自家主子撞破,两个连忙滚下桌台,周奉又喝一声,“滚!”两个方抖抖嗦嗦滚犊去了。
周奉喝走两人,动了腹中酒气,牵的他一阵头晕,只手扶住门框定定神,见这几尺见方的小屋内还有几许昏暗烛光,再一望,原是那两个小狗杀才把长褂除了挂到窗口,是以他刚才在外面未看见光亮。
不由又觉有些好笑,眼见靠窗桌台上,那女子还兀自背着门蜷缩在那里,一动不动,看身上服饰是个丫头仆妇,周奉挥挥手对她道,“你快也走了吧。”
那妇人却只是哭,周奉心道这女子真够矫情,若不是你着意勾引,又怎逗的他两名小厮上来纠缠,引上了又不愿,乔乔致致的,作什么姿态!当下不耐喝道,“还不快起来出去!”
谁知那妇人半侧过脸儿来,青丝半落,轻泣着只也两个字回道,“你走。”
周奉闻声大奇,那声音娇凉糯人,只拉着他反两步上前,那小妇人右边袖子已被扯去半片,或听到动静,慌忙掩住胳膊回头娇喝,“出去!”
周奉竟然真就出来了。一会子回过神,暗嘲今日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