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子则是一开始就不吃,她可能知道反正终究不能吃吧。她体重掉了一半,乳房像是老太婆般地下垂,只要开口说话,牙齿就会接三连三地从发皱的嘴中掉出来。她的指甲不见了,从指尖滴滴答答地滴着污浊的脓血(我和凉子会贪婪地啜着那些脓血。)双眼发黄混浊,没有头发的头皮长出了无数像火山口的红疹。
我建议凉子采集动物的血液试试看,但是她拒绝了。她说用动物血液做的甜点根本不能吃。没那回事,我拼命地反驳她,那些女人也是又丑又臭又脏,但血液不是很干净吗?凉子的生命显然碰上了很大的危机。她坚持不是人血就不行,因为当年在她耳边的声音清楚地说了「人类的血」。就算我拿了动物的血来,她也绝对不会动手做甜点。
不久后,我的状况也变糟了,我几乎整天昏睡。被我采集了血液的女人开始出现在房里,当我试着掬起从她们皮肤上滴滴答答地流下的血液时,她们瞬间就消失了。之后我只不断听到不知是嘲笑还是怨恨的话语。
凉子最后只剩下两颗上面的两颗犬牙。虽然意识朦胧,仍旧试着咬我的脖子,但是她已经连咬破皮肤的力气都没有了。我感到很哀伤,紧紧地抱住她。她的身体只要一被挤压,脓包就会破裂。我想割伤自己的手腕,让凉子可以吸血,却因为无法施力,只留下浅浅的擦伤。
我在厨房找了半天,发现了切肉刀。我想这个这么重,如果用力挥下的话,应该可以有很深的伤口吧。我准备好大碗,从手腕上挥下了切肉刀。发出了钝重的声音,我的手腕砰的一声飞到了房间角落。血液像转开水龙头似地从我的手腕中流出,我用大碗接住了血。凉子露出犬牙笑了,我也笑了起来。血液积了起来,血液变黑了,房间变黑了,我变得好舒服。血液从碗中溢了出来,我耳朵听不见了,体中的力量流失了。我倒在地上,头狠狠地撞到地板,我不觉得痛。血液流到地板上。凉子她「房间中有拓哉的尸体吗?」我问。
「没有。」刑警回答,「但是发现了一部分的人体。我们在床铺的阴影中发现了手腕。关于这一点,之后可以让我们在医院采集您的血液吗?只要鉴定DNA就可以确定这不是您家人的手腕了。此外,我们已经确认房间中的大量血液和手腕的DNA一致。」
我点点头。
「您妹妹现在仍旧行踪不明。」刑警皱起了眉头,「您一定很担心吧?」
「凉子是老么,所以是被宠大的。有时候会有一些破天荒的行动,但是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我掩住脸孔。
「我们调查了您收到的信里面写的事情。」年轻刑警说道,「那间俱乐部的确存在。我们问过了店里的牛郎,众人对拓哉的印象和本人氖析的几乎相同。不过他们也说他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总是讲着掺了人血的甜点的事情。而且不论什么客人,他都会向对方提议在店外见面,但是大部分的情况下,客人都觉得很恐怖,而不答应。」
「你们发现被害者了吗?」
「首先,关于被采集血液的女性,没有人去报警。如果女性觉得这是一种性爱游戏的话,伤害罪很难成立。再来是被割了脖子的女性,其实这几个月内的确有几件女性在饭店内被杀害的案件。我们仍在调查有没有符合信上内容的案件。只是,我们怀疑是否真的有杀人案件。」年长的刑警说道。
「什么意思?」
「首先,能够证明拓哉信上所言为真的证据非常薄弱。他在信上已经写了很多谎话。退一百步来说,就算信上所说的是真的,也没有被害女性的确死亡的证据。信上写的只是女性动也不动而已。」
我惊讶地抬起脸,「这样说来,有可能无罪吗?」
「别说无罪,现在就连是否具有什么犯罪行为都无法确定。管理人因为好几个月都没看到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