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府张灯结彩,所有人忙碌不已,章栖典少爷大婚在即,什么糟心事赵府现在也不插手。
赵府唯一的少爷大婚,是赵府的大喜事,怎么能不大肆操办,如果不是因为年底太后去了,赵玉言要流水宴三天,儿媳更是该年底就娶回来。
但虽说太后不禁止大婚,可做臣子的怎能不尽孝,所以太后归天的一个月内,燕京自发不婚娶,所以婚事才拖到现在。
赵玉言带着红烛前前后后的忙碌着,一派尊贵的喜气,没有章臣盛没事张牙舞爪的气她,赵玉言最近越发顺遂,人也越加精神,看着府内马上要迎新面孔,将来还有孙子孙女绕膝,赵玉言颇有种喜极而泣的感恩之态。
只是当夜深人静,没人时,对着满室的红,赵玉言心里还有一份愧疚。
有时便会质疑自己当初的决定,让她进宫,真的是对栖悦好吗?她可能一辈子穿不了嫁衣,没有平静的幸福,可能要对不如她身份比她高贵的女人低头。
赵玉言每当想到这些,便想反悔,暗恼自己鬼迷心窍。
可想想自家女儿如今在宫里的日子,哪件不是顺了她的意,又觉得自己的决定没错。
赵玉言想到,宫人定期来向自己汇报女儿的起居,冷静的眼里就多一分野心,坚信悦儿比她更有福,能笑到最后。
说不准哪天太子登基成为皇上,没两年正牌皇后又死了,到时候她女儿什么希望都有,谁还能给她女儿气受!
赵玉言暗自握住手,告诉自己现在的隐忍都是值得的,悦儿当得起母仪天下的富贵。
“夫人,夫人您睡了吗?您找的三张虎皮瑞世子派人送来了,知道您要的急,连夜派人清点了入库,现在已经走了,世子没打扰夫人。”
红烛说完,静了一会,嘱咐值夜的丫头精神点,又下去了。
赵玉言叹口气,真心为世子可惜,对瑞枫叶她自始至终都满意,就算到了现在他也一直照顾着栖典,只是与悦儿无缘罢了……
阴风呼啸,夜深人静,寒风刮着地表卷起冻僵的枝丫,赶夜路的人急忙裹紧了身上的棉衣。
在闹市的一院普通人家,发出凌乱的吵闹呢,有人被从后门拖走卖了出去。
如今章家除了正房袁氏,只剩十房妾室,就是这样的规模,也只是刚好收支平衡而已,有手艺的妾室已经操持起了活计,衣着尊贵的大多跟赵夫人曾经有旧,女儿有了好亲事,袁氏不敢欺压她们。
但对付纪氏绰绰有余!纪氏算什么东西,出身不行,如今又年老色衰,对章家没有贡献,凭什么张牙舞爪。
不过,今儿听说她把女儿带回来了,关在了后院柴房里!今晚纪氏神神秘秘的把章臣盛叫了过去!哼!以为别人不知道她的底牌,谁人不知道她已经与管家少爷说好了白银五万两让女儿为妾。
本来说是十万两,不过那是章臣盛还是左相时的价位,管家那时候还十分客气,现在章臣盛只是区区从六品官员,即将沦落到七品,谁还在意章臣盛的面子。
如果不是章栖典和宫里的良媛是章臣盛的亲生骨肉,这五万两都没有。
不过,袁氏想如果她是纪氏她就再等等,等太子与皇上争出结果,再嫁章栖影到时候得到的好处更多,可惜……鼠目寸光,上不得台面。
章栖影可悲的缩卷在寒冷的柴房里,身上衣服早被母亲幼哄着换下,估计会被换几两银子。
章栖影没有哭,心伤到了她这种地步有什么可哭的,她不怪母亲身份低下,她只恨自己没投胎到一位一心护她的娘亲身上。
同样是女儿,纪姨娘怎么不看看苏姨娘是怎么做的,苏姨娘唯恐现在的身份连累了两位妹妹,甚少去看望,还接了几件绣活要给妹妹添嫁妆。
她呢?都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