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枫叶!你别不识好歹!”
“皇上!您也别欺人太甚!如果不是你!我和栖悦落不到今天的局面!也别动不动拿不孝的帽子扣在微臣头上,微臣担当不起!就算说到不孝,皇上比微臣又好到哪里去,亲生母亲至今流落在外,你敢说你就孝顺!
皇上这么多年微臣不说什么,你抢也好夺也罢,悦儿嫁给你都已是事实,微臣从未想过节外生枝,你又何必提醒微臣权翰林的付出而不看看我这么多年的隐忍!
而您如今连最后的一点成全都做不到!皇上让微臣如何甘心!”
瑞枫叶说着跪下来,恭敬的叩首:“求皇上看在同爱一场的份上,成全微臣,微臣别无所求,只求安稳的过完一生!”
九炎落见状,心中怒火丛生!区区一个臣子,挡在他前进的路上,永远不想搬开!怎么能让他痛快!可这颗石头偏偏是他不能动的!就像卡了根鱼刺,让他难耐。
“求皇上成全。”瑞枫叶叩首:“即便……是看在年少时微臣与皇上相交一场的份上。”
九炎落闻言心头微颤,曾经的一幕幕在他脑海中略过,瑞枫叶一直的意气风发、玉树临风,他与悦儿曾经的情深意动、不离不弃。
如今的瑞枫叶内敛、豁达,做事对人带着三分不经意的散漫,偏偏这份散漫让他在燕京颇受好评,即便他拒了多次指婚,依然有官员为他的为人,前仆后继。
这样的瑞枫叶在别人眼中比以前更成熟、更清贵,但九炎落知道,以前的他更丰富更多情,站在人生的路途上,他比别人看的更远走的更急。
失去了栖悦对他是打击,这么多年瑞枫叶从未有逾越过一步,唯一的一次相见还是半年多前,他恪守规矩,她目不斜视。
九炎落想了很久,最终咬牙咽下这口气:“你走吧,希望有一天朕能听到你大婚的好消息。”
瑞枫叶闻言,终于松口气:“微臣告退。”进来之前他就没想着活着出去,白国诈死的皇室找到他,说出那件事的时候,他怎么能不恨,原来一切都是一个局,局中人便是他和她。
但对以前的那份爱,他们心中均没有遗憾,对栖悦来说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就让他来为她记忆吧。
如果什么时候皇上对她不好了,她能想起他为她等着,心里会少些怒气,皇上会多道警醒,就行了,其它的,他心中不宽,顾念不得。
小李子等人重新回来伺候,变的更加小心翼翼,谨小慎微,唯恐做错了,皇上寻个由头,把秘密变成永久。
九炎落心里很烦,一遍遍翻阅着同一个奏章,想着瑞枫叶的话,他什么时候知道的?除了他还有谁知道?是谁从中作梗:“来人!传玄天机觐见。”
玄天机来的很快,深蓝色滚毛边的锦袍上落着零星的雪,平实的五官散发着淡淡冷意,手指不规则的扭曲着:“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九炎落看眼他的衣服,嘴角讽刺的扬了一下,堂堂一个大男人滚什么毛绒飞边,他是想在众人揣测他是太监的路上,一去不复返吧:“去查最近几年白国有什么人与瑞枫叶接触过。”
“是。”玄天机来的快,去的更快。
九炎落在他走后,打开窗子,外面已是白茫茫一片,簌簌的雪花落下,他仿佛看到一道裹着银白裘衣的身影,站在积雪的松树下,用小小的手无趣的攥着一个个雪球,有松散的有硬实的。
不同的是,她只攥着球而不会与闹成一片的孩子们互动,而那些人也默契的避开她,不与她玩耍。
孤僻吗?九炎落想,章栖悦小时候比谁都孤僻难搞,仿佛你的所有行为都在她眼皮底下被他嘲笑。
所以身为她的侍从,他从不敢多说话,不敢做的不好,怕悦姐姐不耐烦时转身走人,不给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