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惜?”陆清宁立刻将球踢回去。
“二少爷早就住到了外院,外院的一众事宜皆不容内宅女眷插手,自有老太爷发号施令,难不成自小长在陆家的于姨娘不懂这个道理?于姨娘明知老太爷从不做没有缘故的惩罚,还想叫我去替二少爷求这个情,是不懂事呢,还是别有用心呢?”
于姨娘跪在门房的门槛处也不起来,只管哀哀哭泣:“二少爷还是个孩子,关在柴房里已经好几天了,任是他犯了多大的错儿,这等处罚也该够了……婢妾还请三姑娘怜惜,他毕竟是三姑娘的同父兄弟,请三姑娘救他一救吧!”
“放肆!”陆清宁立刻怒喝道:“我瞧你还真是病得不轻,什么叫请我救他一救?你的意思是,我若不去救他,他便要被老太爷害死了?”
“惩罚他的是老太爷,老太爷说关他几天便是几天,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奴才置喙,说老太爷的惩罚太过!”
“既是于姨娘这般执着,也莫怪我了,奶娘!您替我往二太太和姑奶奶那里去一趟,叫二太太和姑奶奶发个话,派两个稳妥的妈妈过来,再备上一辆马车,速速将于姨娘送走!像这等得了病不治病还乱说话的奴才,陆宅容不得她!”
奶娘苏妈妈尚不等答话,二姑娘陆清莹已经红着眼睛扑过来,全然没了姑娘家该有的模样儿:“陆三儿!你真过分!你就是想害死我娘和我弟弟!”
眼瞅着那手便要抽到脸上,陆清宁扬起腿就是一脚,将陆清莹踹得咯噔噔倒退几步,扑通一声坐在当院地上;这才冷笑道:“陆二姑娘说了实话,于姨娘才是你的娘,是不是?你叫啊,你大声叫,叫满后宅都听见才好!”
“或者咱们可以换个方式,你当众喊于姨娘一百声娘,我便不叫奶娘去叫车!”
陆清莹被她踹了这一脚,当真是又痛又恨,却又突然明白了,眼前这三姑娘似乎是她惹不起的,与以往大不相同,眼泪早就不自知的流了满脸,脑袋里也极度混乱,闻言立刻点头:“行,就这么说定了。”
周围的众仆妇立刻哄笑出声。这二姑娘是被三姑娘踢糊涂了,还是压根儿便是个糊涂的,管姨娘叫娘不说,还要当众叫上一百遍,这辈子都完蛋了!
于姨娘虽也是愤恨恼怒惊惧无比,却比二姑娘不知多了多少个心眼儿,眼见着各种招数都不好使,三姑娘又厉声说要将她送走,再不忍下来便要吃个大亏,正想要端起那瓷罐子喝掉马尿算了……却被二姑娘的话吓了一个哆嗦,立刻哭喊道:“使不得!二姑娘,使不得!”
“姨娘只是个奴才,你是陆家正经姑娘,怎么能管姨娘叫娘呢,使不得呀二姑娘!”
陆清宁倒是有些愣了。本来看陆清莹的模样,似是极怕被于姨娘所谓的病情传染,她还想着今儿是离间这对母女的好机会,怎么一眨眼人家又母女情深,互为对方着想了?
这倒没什么!儿女本就是姨娘的命根子,少爷是,姑娘也是,于姨娘再蠢,也懂得自己的儿女要万般回护,毕竟这几个儿女是她在陆家的安身立命之根本。
陆清宁的前世虽是“无父无母”,却也懂得人情世故,其实早该知晓,一次半次的挑拨离间当真起不了大作用;因此只是一愣,旋即又释然。
更何况二姑娘是个蠢的,全然没学会于姨娘的心计,不论今儿她这一百声娘叫不叫,不出半日整个陆宅也全都知道了,陆清莹的一辈子也都交代了!这就叫东方不亮西方亮!
“三姑娘是执意不肯给二少爷求情,也执意不肯饶恕婢妾了?”于姨娘出声阻拦了陆清莹,索性与陆清宁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俗话说得好,叫做舍得一身剐,敢将皇帝拉下马。看来三姑娘是一根筋的跟她们娘儿们较上劲了,甚至不惜根基不稳时便撕破脸,她于喜奎之所以能在大房占了这么一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