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闹中,才能暂时忘忧。
两人在江湖中闲逛,当然时刻留意,看有没有人跟踪自己,或者看哪里有什么特别怪异的事情,盼望能再把那神秘人牵出来,但逛了一两个月,那神秘人再无动静。
其它消息到陆陆续续听了不少,先是木石做了听涛岩的掌门,然后枯闻夫人以天子令相召,会集七大玄门,商议成立一个正教联盟,枯闻夫人本来想着木石老实点儿,借天子之名再加自己之威,或许就能让木石听话,结果出乎她意料之外,将战天风的话牢牢记在心里的木石真就跟他的道号一样,硬得象块石头,大唱反调,坚决不干,道德观等三派便也跟着他唱反调,与古剑门修竹院争了起来,差点大打出手,最终不欢而散,七大玄门不但未能团成一块,反而彻底分裂,气得枯闻夫人差点吐血。
七大玄门不团结,黑道和红雪等三国支持的各种势力却是蠢蠢欲动,江湖风起云涌,照壶七公的说法,这么多年来,江湖只有这一次最乱,各种势力盘根错节,互打主意,偌大一个天朝,竟是找不到一块安静些的角落。
到是昔日黑道的老大九鬼门却是无声无息,江湖传说是九鬼门千金不开心,鬼狂无心理事,下面各堂也就不愿生事。
战天风自然知道鬼瑶儿为什么不开心,甚至知道她很伤心,可是能怎么办呢,在找到苏晨之前,他能上九鬼门去吗?
与鬼瑶儿相反,白云裳却是忙得一塌糊涂,四处奔走,殚精竭虑要消除红雪净海三吴争雄的野心,以避免可能的内战,但大利动人心,她虽智慧高绝,却消除不了红雪三王的贪心,乱象已成,虽然白云裳的努力收效甚微,她的声名却是一日大过一日,隐然已成正教第一人,枯闻夫人虽裹挟天子势力强横,但人心向背,风评已远不如白云裳。
听闻江湖中传扬的白云裳的事迹,战天风即为她高兴,又隐然的为她感到忧伤。他会时不时的想到马横刀,当日的马横刀还不是一样,呕心沥血啊,结果却又如何?
和壶七公说起,壶七公也自叹息:“马王爷和白小姐,他们天生就是胸怀天下的人,不是你我可以理解的。”
“他们是天朝的脊梁。”战天风悠然神往,似乎又看到了马横刀长刀横空的样子:“正因为有了他们这样的人,我天朝才能雄峙天地,万世其昌。”
“是的,他们是天朝的脊梁,只是他们太正直了,君子可欺其以方,太正的人,就总是会吃亏。”壶七公说到这里,斜眼看向战天风:“其实你小子可以做得更好,如果你做的话。在这个人吃人的世界里,就是要你这种聪明的混蛋才不会吃人的亏,枯闻夫人逼死了马王爷,以一副天朝一统的重担压得白云裳死死的,可拿着你小子,你看她有办法没有?你小子若想做点事,我可以肯定,比马王爷白小姐加起来还要强。”
壶七公难得和战天风说这样的正经话,可战天风听了这话,却猛地跳了起来,大叫道:“不干。”
壶七公恼了,斜眼瞟着他:“老夫踩着你狗尾巴了,跳这么高?”
“和你老无关。”战天风眼望远方,咬牙切齿:“我听马大哥的话,不杀玄信,但终我一世,休想我替玄信出一分力,天下是他的,内战也好,外敌也好,天安城破了再破也好,那都是他玄信的事,和老子半点关系也没有。”
壶七公张了张嘴,但看他一脸激愤的样子,终于没有开口,仰头看天,暗暗摇头。
当日天安城破玄信南逃,白云裳在天安城头仰天痛哭的事在江湖上传得很广,战天风壶七公自然也是听说了的,当时战天风一声不吭,全不说要去找白云裳,安慰安慰她,壶七公就觉得很奇怪,这会儿是明白了:“虽然马横刀灵咒现身劝回了这小子,但这小子仇记深了,只怕就是白云裳当面求他,他也不会替玄信出一分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