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看便知是乡下地主的姬妾之类,到时还怕这锦缎不能出手吗?
正想着,却见苏名溪拿着这锦缎正色道:“不瞒阮姑娘说,从前姑娘说染布,我还只当是一个玩笑,有些想当然了。如今看见姑娘染出来的这几匹缎子,方知我真是小瞧了姑娘,我虽不懂这方面的知识,然而这色彩均匀厚重,分明是染得极好,便是在城里绸缎庄买的上好缎子,也不过就这样,且这样的深紫色,一般小作坊也染不出来,须是大染厂方有这个能力。”
他这一番话说出来,阮云丝倒是忍不住诧异看了一眼,心想行啊,这小公爷该是对染织一窍不通的,但他竟能说出这些话,知道这样的深紫色一般小作坊染不出来,这就很难得了,奇怪,他该是忙着朝中大事吧?怎么这么闲?还有时间关心民生?那不是知县知府才做的事情吗?
一边想着,就听苏名溪笑道:“姑娘这几匹布我买了,扫书,拿五两银子出来。”
阮云丝心中叹气,暗道来了来了,就非要上演这一出?便不能让我清清静静卖我的布吗?表面上却只好堆起笑容道:“公子不必担心我这生意做不好……”不等说完,就听苏名溪正色道:“姑娘此言差矣,我并非帮你,而是着实看中了这几块布料,这一匹红缎,恰巧买回去给我儿子做些肚兜,那小东西一到夏日里,全靠着一点肚兜遮着肚皮呢。且我府里几位妹妹前些日子也说想要点稳重的颜色做几双鞋面,我素日里忙碌,可没有时间去给她们陶登这些,恰好今日遇上了这紫色缎子。难道姑娘宁可卖给其他人,却不肯卖我?”
芸娘也在一边道:“云妹妹,苏公子既然诚心想买,咱们没有不卖的道理啊,人家又不是不给钱,再说咱们早点卖完,也好早点回去,省得在这里再遇见泼皮无赖。”
早知道就不带这家伙出来了,就会添乱。阮云丝心里咬牙切齿,却也只好无奈道:“公子既然喜欢,拿去用就是了。也不值什么,你过年时给我送来的那些东西,够买几十匹这样的缎子了。”
话音未落,却见苏名溪的脸已经沉下来,郑重道:“怎可如此算?姑娘若不收钱,我可是不能厚颜至此,何况我难道差这点钱?”
阮云丝一想,也是,自己和苏名溪什么关系?就送他缎子。既然他这么说,那自然还是撇清了为好。因此点头笑道:“好吧,那我也不矫情了,只是这布可万万不用五两银子,二两银子足矣。”
苏名溪笑道:“你先收着吧,日后我若是再看到有喜欢的缎子,再买不给你钱就是。”说完,扫书已将握在手中多时的那个五两小元宝递给了芸娘,笑嘻嘻道:“姐姐收好了,可别回头再让人给偷了去。”
芸娘瞪了扫书一眼,表示对他“揭疮疤”行为的不满,一边利落的将车上几块零碎布都收起来,笑道:“好了好了,剩下几块布都不值什么,且拿回去做点零碎小衣服,云丝妹妹,咱们回去吧。”
阮云丝刚要向苏名溪告辞,就听他道:“我送两位姑娘回去吧,不然这一路上也怕不太平,恰巧也去阮姑娘家里瞧瞧,看看染布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样儿的。”
芸娘笑道:“我先前也觉着稀奇,后来看了才知道,原来也不过如此。公子去了就知道,真真再普通不过了,不过也是神奇,云丝妹妹就能摆弄出那么多颜色,我就万万不能。”
苏名溪笑道:“术有专攻,这个却不稀奇。”因到底跟上了阮云丝和芸娘,往小王村而来。
果然,进了阮家,看到院里那两口大锅和厨房里新盘的大锅,苏名溪方恍然大悟,又饶有兴趣的问了一些提取染料和染布的过程,绕着那锅足足转了三四个圈子,直到阮云丝喊他进屋喝茶,他才走进去。
“阮姑娘既有这门技艺,倒是要比单纯的种地纺布好得多,只是乡下这地方,染出布来终究不好卖。恰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