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燕孝钰’一个转身,几分狼狈地连着后退了好几步。
闻柒抬抬手,瞧着自个的手,又瞧着那人裤裆,痞痞一笑:“原来是个美娇娘啊”
这等身手,竟是个女的。
那女子戴着人皮,瞧不清神色,独独眸光幽暗,许是恼了,提了剑便朝着闻柒砍来。
一招一式,倒没有女子的扭捏阴柔,果敢、毫不拖泥带水,招招都狠劈闻柒,闻柒左躲右闪的,好不忙活,一边退着一边嚷着:“诶诶诶,都是女人,咱有话好好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闻柒,只退,不攻,猫追老鼠般玩起了迂回。
那人一剑下去,将闻柒逼下了望月阁,剑光照着她的眼,一闪而过的森冷:“出手,别对我手软。”
怪了,这个家伙是嫌命太长。
闻柒素手,抓住了剑尖,狠狠一拉,那剑抵在她肩头,伸出一指弹了弹剑身:“那你呢?一招留三手,你不要我的命,想做什么?”抬眼,是远去的月色,她笑,“逼我下望月阁?”
那人皮覆面,瞧不见女子姿容,她微微怔了。
果然,这女子并不要闻柒的命,不若,那抵在肩头的剑,只要稍稍用力,闻柒退无可退。
然,她收了剑,招招狠意,依旧,没有杀心。
交缠的人影,渐进远了望月阁,风吹树影,隐约有悉悉索索的声响。
酉时三刻,望月阁上,宫灯照进,前前后后一拨人绕着西楼巡视一番,无心月色。
“王爷,望月阁上并不见闻柒姑娘。”
燕孝钰伸手,触了触酒盏温度,早已凉彻,眸光若有所思:“她又耍什么花样?”
一张案几,煮了一壶酒,两个酒杯,除了闻柒,还有谁?
徐副统领道:“王爷,当心有诈。”
那个女子,他哪敢大意。燕孝钰一声令下:“传本王令,围望月楼而伏,若有异常,一律缉拿。”
“是,王爷。”
徐副统领提剑,布防,严阵以待。
燕孝钰坐在案桌侧,执起那酒盏微抿一口,忽然道:“别伤了她。”
徐副统领一愣:“王爷说的是?”
燕孝钰放下酒杯,抬眼,薄唇一抿,沉沉念了两个字:“闻柒。”
徐副统领嘿嘿一笑:“救命之恩嘛,属下懂的。”
燕孝钰脸色一青,甚是难看。
戌时至,夜色已冷,远了望月阁,背着西楼月色漏不出一点光华,昏昏暗暗的一片混沌,剑光交错,斜长的人影忽远忽近,瞧不清容颜,招数极快。
闻柒一脚横出,踢着对方的剑,借力反退。
忽然,风吹树动,暗影重重。
闻柒眸子一转,扫过周遭灌木,大喊一声:“藏头藏尾的,哪来的龟孙子?”
一句话刚落,只见刀光漏过树影,蹿出几十个黑衣夜行人,瞬时便围住了闻柒,移形幻影严阵以待,刀刃横出,全数指着闻柒。
各个都是好手啊,闻柒很蛋疼,瞅了瞅与她缠斗久时的女子:“你一伙的?”
那张燕孝钰的面皮,没表情,眸子似那晕不开的墨色,倒是为首的黑衣人,微微颔首。
果然,是一伙的。妈蛋,那还玩了这么久的迂回战,闻柒托着腮:这个‘燕孝钰’是脑子秀逗了先玩玩她?还是脑子抽了帮她拖延时间?闻柒挑挑眉:“哪条道上的?”
“送你上路的。”
这领头人身形是个男人,声音显然变过,瞧不出什么端倪。
闻柒露出一口白牙,腆着笑打着商量:“大哥,打个商量,要死也给我个明白啊。”她眨眨眼,细细地瞧。天杀的,光线太暗,瞧不清眼睛,她英雄无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