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因为她掌了天下第一兵权,因为她聪慧精明得叫一国之君不能安枕,因为你父皇容不得她。”元妃无奈,满腹心酸,“皇儿,无论是哪一条,母妃都不能允你。这大燕的女子,除了她,谁都可以于你为妃。”缓缓而语,语重心长,“除了她。”
无论哪一条,燕湘荀如何不懂,只是,心之所想,半点奈何不得,那执念来势汹汹,毫无招架,还能怎么办,他终归是舍不得:“她若冠了儿臣之姓,便是我大燕天家之人,父皇如何容不得,母妃又如何允不得。母妃,儿臣只求您这一次。”燕湘荀微顿,直直跪于元妃前,从未如此坚决,“父皇要她的命,我毫无办法,万金为聘,十里红妆,儿臣迎娶她为妃,凌国公府护她一次,免她性命无忧。”语气轻缓,竟似央求,燕湘荀问,“可好?”
那样骄傲之人,竟为了一个闻柒……
元妃撇开眼,不由分说:“不可!”她沉声,冷了神色,“你若娶了她,便是不夺嫡,凌国公府也再难安宁,天家容不得一令龙虎,容不得第二个兵权天下的闻家。”重重叹气,“天家之人皆薄凉,父子之情如何比得江山妖娆,为君者,臣为患,在你父皇百年之前,他如何容得一丝夺权谋逆的祸患。”
“夺权谋逆?”燕湘荀忽而冷笑,似极了元妃的精致眉眼满覆阴沉,“母妃,您便真没想过让儿臣去争一争那个位子?”
元妃身子轻颤,重重跌坐在榻,满眼惊愕。
燕湘荀起身,一字一顿,决然:“那么现在开始想,她,儿臣要定了。”
执念太深,为时已晚。元妃苦笑,无言以对,这江山烽火,竟始于闻柒一人,如此始料未及……
这夜,炎帝遣送闻柒出宫的圣旨便传到了华乾殿,这天刚开始变,许是要打雷落雨了。
华乾殿外,戎装男子伏地,道:“御林军统领迟晔见过胤荣县主。”
闻柒裹了件从头包到脚的长衫,极是怕冷,扒着门张望,不停哆嗦,笑着招呼:“哟,这么早就来送我上路啊,这位差大哥辛苦了,来,本县主备了一点小酒小菜。”
这践行酒,未免说得太像鸿门宴。迟晔伏地不动。
闻柒豪爽地上前直接就拖拉硬拽,脸上却堆满了和善的笑:“别客气,吃饱喝足了也好跟着本县主上路不是?”
上路……这厮怎生这么像招待死囚犯的狱卒,这上的,可是黄泉路?
迟晔避而不前,沉脸,严阵以待:“臣谢过县主好意,只是圣上有令,臣不敢耽误了时辰,还望县主早些动身。”
果然是老狐狸的死忠党啊。
闻柒有些为难了,沉思:“这样啊?”又沉思,挤眉挑眼瞧了瞧迟晔统领,一脸歉意,“那就只好——”
话音一落,猝不及防,抬手就是一掌,直接劈!
咚!此人倒地。
炎帝亲兵统领,遇上了闻柒,还不是一招也招架不住。
闻柒踢了踢地上的男人,嘿嘿一笑,手一伸:“羞花。”
林小贱奉上一壶小酒。
闻柒提起男人的头,两指夹着人下巴,一捏,直接卸了,就着酒壶直接就灌。
一壶,两壶……到了第五壶。离人醉清香,这等好酒哎,糟蹋了糟蹋了,林小贱不忍直视:“主子,够了够了,这梨花醉,若是常人,三杯便要睡上三天了。”林小贱瞧了瞧地上出气少进气更少的男人,“再灌下去,不醉死也得淹死。”更何况,好酒千金难求啊。
闻柒酒壶一甩,大发慈悲:“好吧,饶你小命一条。”又拍了拍男人的脸,叹气,“诶,叫你作死,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发誓,要是乖乖吃了这践行酒,她顶多灌三杯。
……额,再顶多劈一拳。
林小贱连连摇头,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