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惨状,毋庸置疑,也定是出自闻柒之手。
东陵芷笑得讥讽:“若降,叛乱之罪坐实,死路一条。”
一语中的,降,或者战,都逃不过一死。姬成鄞瘫软下去,嗤笑呢喃:“没有活路了……”他大笑,面露狰狞,“闻柒不会留姬家,没有活路了,天亡我姬家!”
东陵芷一声轻嗤,冷笑出声:“那就要看将军怎么选了。”
姬成鄞猛然抬首。
这战乱,未休,两方交战,南诏全军覆没,秦兵在前,燕军逼近,玄甲军腹背受敌,毫无喘息之气。
城下,忽而鸣鼓,燕军援兵士气大涨。
城上,程大一干人凭栏远眺,惊了一跳:“我不是眼花吧。”揉揉眼睛,再看:没眼花啊。
一边,齐三道:“没有。”他也看到了,城下,那两厢英姿飒爽。齐三咋舌,也是痴了,“三十万对十万,难道还用得着那两位小爷亲征齐上阵?”他苦恼,困顿,百思不得其解,怀疑,“还是,吃撑了吧?”
战乱里,那大燕皇家特有的金色戎装尤其刺眼,乃常湘常钰两位王爷,可以说是以一敌百,正英明神武得紧。
程大转念一想,笃定了:“还用说嘛,不就放不下咱小主子那点事。”
这话在理,齐三苟同。
正揽着美人腰的秦宓忽而抬眸,冷若冰霜。
程大脚趾头一颤,冷汗淋漓,立马悔过:“属下多嘴。”
秦宓言简意赅:“滚下去。”
程大遵旨,抹了一把冷汗,咬着牙默默地跳下去,暗骂自个不长记性,怎么就忘了咱爷心眼小,容不得燕家那两厢。
“闻柒。”夜风轻微,吹得秦宓嗓音格外轻柔,他伏在闻柒肩头,“夜了,我们回去好不好?”
燕家两位王爷刚来,爷就要走,安的什么心?齐三等人再也不敢多嘴了。
闻柒窝着秦宓,小手趴在城围上,也不回头,看着城下战乱,摇摇头:“不急,爷先瞧瞧风景赏赏月,我等着看姬成鄞那蚱蜢垂死蹦哒呢。”
这战火连天的,哪来的风景。
“闻柒。”秦宓嗓音低沉,倒有几分软磨硬泡的意味,只是怀里的女子,不安分至极,突然跳起,冲着高台之下就喊:“嗨,兄台。”
秦宓眸光一沉,不喜。城下,燕家两位王爷神色微变,总归是没有那般喜形于色,不同闻柒,她倒欢快,抛了个小媚眼,再飞了个吻:“同志们么么哒。”亲了亲手心,她一溜么么哒过去。
秦宓抿唇,捉着闻柒的手心擦了又擦,若是可以,他倒想去擦三军将士的脸,只是,他能吗?
那一个一个飞吻丢下去,城楼下,燕湘荀一个愣神,骤然刀刃劈过来,他大骂一句:“娘的!”燕湘荀侧身一滚,躲过了刀刃,却被削断了一缕发。
闻柒,简直是他的灾星!
那厢,闻柒那厮挥起了小手,对着城下万千援兵,一脸中央高级领导的嘴脸:“同志们辛苦了。”
顿时,援兵同志们闻之,傻愣。
齐三跳脚:“娘呀,士气大乱。”他恨不得去捂住那小祖宗的嘴啊,这血雨腥风的,不能这么玩的,可是爷在,他不敢。
梁六很淡定,回了句:“你没看到吗?玄甲军才更醉人。”
齐三仔细看了再看,玄甲军被扰得草木皆兵、四处乱窜,于是乎无话可说了。
许是天家两位王爷亲征,士气大涨,半晌,两军汇合,玄甲军溃不成军。
闻柒欢欢喜喜好不高兴,灵气的眸子瞧瞧燕湘荀又看看燕孝钰,别提多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累不?渴不?”回头吆喝了一句,“如花,快,好好招待招待咱的大功臣。”
纵是叶九如斯淡定,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