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神的老板一眼。
董事长一向精力过人,常常历经长途飞行回国后,依然能够精神奕奕地赶回公司办公,可是今天为什么会一副归心似箭的样子?
难道和夫人吵架了吗?
特助心底满满迷惑和好奇,却半个字也不敢斗胆问出口。
直到车子快速平稳地回到大直,胡宣原不待特助替自己开门,就迳自推开车门下车。
“今天提早下班,你们都回去吧。”
特助和司机面面相觑,诧异得瞬间完全说不出话来。
胡宣原拖著行李箱,略带不耐地挥了挥手,“我说下班了,还杵在这里发什么呆?”
“呃,是、是。”
胡宣原没再理会那两个反应异常迟钝的家伙,自顾自上楼去了。
出自某种别扭的幼稚理由,他站在自己家门前好几分钟,几次想要按电铃,最后还是缩回手。
而后,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毅然按下门铃。
一秒、两秒、三秒……
迟迟等不到人来开门的他,眉心打的结越来越紧,忍不住焦躁地再按了几次。
大门依旧深锁紧闭,回应他的只有漫长的死寂。
他再也顾不得大男人自尊,急急掏出钥匙开了锁,推开沉重大门。
黄昏的暮色沉沉地笼罩著半明半暗的偌大客厅,再一次,没有熟悉的饭菜香,没有熟悉的她存在的气息……
“念品!”他大喊,心脏绞拧紧缩起来。
可下一瞬间,他是真的生气了!
究竟什么了不起的事,令她自以为有权利一而再、再而三地任性离家?
她当这个家是什么?又当这个婚姻是什么?
胡宣原胸瞠剧烈起伏著,大步走进卧房,一把将行李箱扔到角落。
盛怒的目光瞥见桌上微闪折射的一丝光芒,他的心重重一沉,僵硬地慢慢走近。
是她的婚戒——在搞什么鬼?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屏住呼吸,脑中一片空白,只是拿起了压在钻戒底下的那张信纸和离婚协议书。
那几个字狠狠灼花了他的眼,也击沉了他的心跳。
第6章(1)
整整三天,看似脾气暴躁却贴心的房东小姐除了叫她吃饭外,其余什么都没有多问。
身心疲惫得仿佛他碰碰触就会破碎了的贝念品,对此心里盈满了感激。
白天,她在外头找工作,买了份报纸用红笔圈起自己或许能做的职业,晚上,她蜷缩在那摆放在嫩黄玫瑰花壁纸墙面角落,绷著六0年代流行的华丽红绒布面、可如今却褪成一抹旧色胭脂的单人沙发椅内,在落地灯晕黄暖光下,摩挲著右手无名指上那一圈戒痕。
宣原回国了吗?他已经知道了吗?
他会大发雷霆,还是会松了一口气?
贝念品无法自抑地常常去看手机,既期待他的来电,又害怕他的来电。
就连下定决心慧剑斩情丝了,心底深处却还是卑微可怜地盼望著,他对自己或许会有一丝的不舍与挽留。
可悲的她,所有白天表现出来的坚强与独立,在夜晚竟是如此不堪一击。
第四天早上,天亮了,贝念品用冷水醒脸,试图冷静夜里无眠又哭过的浮肿双眼。
总有一天,她能割舍得下,总有一天,她会在早晨起床时,不再在枕边发现夜里泪湿过的痕迹……
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
今早,她乖乖地坐在长餐桌上,默默地等著看起来明显有起床气的房东小姐做早餐,纵然松饼和奶油的香味那么甜,气氛感觉起来是那么温馨,她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就在此时,一名短发陌生女子晃进了餐室,贝念品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