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人吗!?”
中校忽然冷声道:“如果您再多管闲事,我不介意让您和那群女人一起陪着他们的丈夫们。”
贝尔夫人气乐了:“你在威胁我?!” “我懒得这么做。”中校说罢,朝另一个士兵挥挥手,那士兵上前,忽然一枪托打昏了贝尔夫人。
秦恬一声大叫卡在喉咙里,她感到脖子发麻,有些恐惧的看着那个士兵。
“等会有一班车开往华沙,把这女人送回去吧,至于你,”中校看看秦恬,“留下,还是跟她一起走?”
“我……凯泽尔怎么样了?”
“不知道,还在抢救。”
“……我能先留下吗,等到有确切的消息了。”
“派个人送这女人回去,小姑娘,你先住在旅馆里吧,有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谢谢。”秦恬已经无法选择了。
妇女们和小孩和他们的丈夫以及父亲一阵惜别后,哭哭啼啼的离开了,各自被赶回了家,男人们被勒令双手抱头,蹲在广场中。
放眼望去,一百多个男人黑压压的蹲在广场中间。
秦恬不知道明天她是否还能看到那个吐她唾沫的大叔,和故意撞她的伙计。
一个下午,什么消息都没有,广场很远,也什么响声都没有,旅馆里的女人们全都不见身影,秦恬一个人煮了吃的,一个人烧了开水,一人泡了咖啡,然后烧水洗了澡,尽量平静的维持正常生活,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没有响声就是最好的事,她真心这么认为。
到了傍晚,秦恬算着时间,估计贝尔夫人该到了华沙了,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自己放在她大衣里的小纸条。
她烘干了头发,钻进暖暖的被窝中,想到白天被赶到广场去的寒冷,和现在还在挨冻的人,以及生死不明的凯泽尔,她就一阵绞的慌,忽然发现,今晚,真是安静的诡异。
这样也不错,她躺下,大大的叹了口气,在床上烙了会烧饼后,终是抵不住身心俱疲,沉沉睡去。
“砰!”
秦恬翻了个身,感觉做梦都梦到枪声,真晦气。
“砰砰!”
秦恬愣了一会,猛的坐起,她睁大眼睛盯着黑暗中的一切,耳朵竖起来凝神听着,只听到远处,那几声枪响仿佛是发令一样,紧接着机关枪哒哒哒的声音不停的传来,那声音毫不掩饰的冲入人类的耳膜,惊得秦恬仿佛心跳都跟那扫射一个速度,她的心脏仿佛要 跳出来了,一身的冷汗让她倍感寒冷,她看到窗外几户人家亮了灯以后又忽然关掉,然后全镇都沉寂下来,只有那扫射的声音哒哒哒响着,就像是魔鬼的咆哮。
颤抖,恐惧,秦恬双手抱膝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炉子还在烧着,但她觉得寒冷的刺骨,外面天气已经微微亮,她不敢想象发生了什么,或许是游击队员反击了?亦或许游击队员还没出来,于是德军最终的报复开始了。
她想到离开广场时回头看到的那一片黑压压的头颅,想到那些妇女和孩子离开广场时痛苦的哭声,她觉得在旅馆受到侮辱时那气愤是多么的可笑,她该纠结什么,她在气什么?
机枪的扫射加快了行动的速度,大概十五分钟后,机枪声停了,正当秦恬还憋着一口气不知道该不该吐时,又有零星的枪声传来,一下,过一会儿又一下……
凭她看那么多本战争片的经验,她几乎可以肯定,这,就是屠杀。
机枪扫射后,再用手枪解决侥幸没死的,一个都不留,半个都不放过。
手枪声也停了,巨响后的安静更加死寂,秦恬把头埋在膝盖中,满脑子满耳朵就是刚才的轰鸣和擂鼓一般的心跳声。
她就僵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一直到天慢慢发亮了,几声卡车声路过,伴随着德军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