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丫鬟,给他送酒来了——”
一把抓住她的肩头,急道:“是那个丫头?”貂蝉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这里的丫头太多了,贱妾都分辨不出来。”
这也有情可原,大将军府的丫头,的确是太多了一点。分不清谁对谁,也极有可能。
袁尚也许只在其中的一杯酒里下了毒,这也说得通。可是如果我在细心一点的话,就能发现,在矮几旁边的墙角,还有一只滚落摔裂的青铜酒杯——
甄宓、蔡琰、甘夫人、都受了惊吓,几天里都缓不过劲来。袁睿和袁政年纪还小,虽然当时怕的要死,可过后,给些糖果糕点,哄一哄,慢慢的就忘了,又在下人的陪伴下,围着花园追逐嬉戏,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尤其是袁睿,他的眼神不但不见怯懦,反而更趋轻灵尖锐,有点像鸷鹰的眸子。袁睿对我说:“父亲,娘亲对我说,钢刀架在脖子上也要咬牙挺住,打掉牙,合血吞。往肚子里咽,不能哭。孩儿的父亲是个英雄,孩儿长大了也要纵横沙场做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娘亲说的——”这话让我大吃一惊,三四岁的袁睿,显然不懂得娘亲教诲他的真正用意。关键是甄宓,这个不平凡的母亲,已经开始教导她的孩儿,如何成为领袖人物了。
我心痛无比的看着甄宓,两只手臂死死的箍住她纤弱的腰肢,一心想要把她融入我的胸膛。甄宓发神经一样大声笑,笑得我头皮发麻,这可不是她一向大家闺秀的作风,莫非受惊过度了?我两只手平展开来,手心从背后贴着她的后心想感受她的战栗。
甄宓突然嚎啕大哭,咬我的肩头,死死的咬出血来,不停地厮打我的前胸后背,进而给了我两个重重的耳光。“为什么要下跪,为什么要死,夫君——我的心好痛——我情愿自己死掉,也不想看到你对他卑躬屈膝。更加不能看到,你比我早死——”
我悲声道:“我能怎样!你们母子死了,我能活吗?什么大将军,什么王霸大业,根本就不及你们重要,我受不了,他砍你一刀,比杀我一百次还让我伤心难过,荣华富贵我可以不要,却不能舍弃你和孩子。”
甄宓失声痛哭:“你只知道伤心难过,有没有想过我,看到你拔刀自刎,我只想从城楼上跳下去,我当时好恨你,恨你——”她垂着的手臂圈转到我身后,反抱住了。整个身子忽然又颓然无力的坠落下去。竟然再次昏厥了。
袁尚下葬的那天,母亲哭的肝肠寸断,死去活来。我也没法子劝解,只能默默的叹息。我对袁睿和袁政道:“去,去给三叔灵前磕头。”
袁政扯着稚嫩的嗓音嚷道:“他还要杀我们,政儿不去。”袁睿也把小脑袋摇起来:“不去。”
我厉声道:“放肆,再怎么说他也是你们三叔,是至亲骨肉,去,快点。”袁睿和袁政没想到平素温文尔雅的父亲今天竟成了这副凶样子,简直想要吃人。两个小家伙心里委屈极了,想起母亲从来没有嚷过自己。便无声的哭了。
我这样做是有用意的,一定让这两个小子知道,什么叫至亲骨肉,以免袁氏自相残杀的家风延续到他们这一代的身上。
两个小子哭成了泪人,委屈的喊:“娘亲,娘亲。”于是两位娘亲,便很不满意的怒视我,然后做了孩子的政治思想工作,才让两位公子去袁尚的灵前磕了头。
丧事已毕,午后,骤风突起,铺天盖地,像一把无形的大扫帚把冀州城的哀怨愁云全部卷上上空,送到九霄云外。
144。第一百四十四章形势逆转
饭后不久,蔡琰要我到她的房里去。
她住在将军府西面的跨院,顺着一条巨大的古砖铺的路走去,两边都是高树,春风吹来,带有草木芬芳的气息,。穿过这条林荫路,是一个广阔的鹅卵石铺砌的庭院。院中滴水叮咚,鸟鸣恬淡。这个院子里的鸟儿是不怕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