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一同回头,一模一样的震惊表情,似乎她走错了门。
诸航指指门,委屈地问:“你们是不是要我出去再敲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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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山有扶苏,隰有荷华(六)
诸航晒伤了。
除了有衣服遮挡的部位,从脸到脚,先是红,然后褪皮。每一寸肌肤,诸航说像是蜜蜂在蛰。夜里翻个身,她咬着牙不发出声,却还是逸出一两声呻吟。
卓绍华怕碰着她,和帆帆去挤了一床。帆帆巴巴地看着诸航那样,没敢提什么条件,早早上床躺着。卓绍华一夜起来几次为诸航抹药,诸航过意不去,说自己来就可以,卓绍华沉着脸,拍开她的手。
诸航那个疼,嘴巴都咧到了耳跟。
这一夜,都没睡好。天刚亮,帆帆揉着眼睛站在诸航床前。
“坏家伙,别看!”诸航脸埋在枕头里,她现在不是猪,是蛇,正脱壳呢!
帆帆扁扁嘴,眼里尽是不合年纪的担忧。诸航撑坐起来,向帆帆保证,再过一会,妈妈不疼了,然后就出去看鱼。
“没有然后,你被禁足了!”卓绍华蹲下来,抱起帆帆,“这几天你不可以晒一点太阳,就呆在屋里,看资料。帆帆,你帮爸爸看着妈妈,她一点都不听话。
帆帆嘴抿得紧紧的,神情很严肃。“帆帆可以看鱼么?”他朝外面看了看,问道。
“帆帆可以,妈妈不可以。”
帆帆把头扭回来,同情地看看妈妈,“嗯!”应得很大声。
“首长。。。。。。”诸航哀号,没这么严重吧,让坏家伙看着她,他很顶真的。
卓绍华面无表情地进里屋换衣服,瞪着那俊伟的背影,诸航明白,军令如山。
她俨然成了位病人,早饭是吕姨送进来的,资料首长放在床头柜上。帆帆是个非常尽职的看守,亦步亦趋。中途休息时间,帆帆才让唐嫂抱着出去看了下鱼。
她就朝外探了半个头,帆帆就高声斥责:妈妈,你一点也不乖,不可爱。
她认命地把头缩回来。
看完回来,帆帆绘声绘色地告诉诸航,鱼的头怎么动、尾巴怎么摇,妈妈,我帮你看了,你要懂事哦!
去趟洗手间,坏家伙也在面前站着。诸航那个窘,洗手间就一个方形的小窗子,她能从那飞出去?
午饭时,首长查岗,帆帆汇报。奶声奶气的,有些句子还说不完整。首长大体意思懂的,诸航是个配合的犯人,一直在看资料,没接电话,没见人。
“妈妈,爸爸说。。。。。。你乖,晚上带你出去。。。。。。散步。”帆帆转达首长的问候。
诸航捧着头,散什么步呀,那是放风,不是释放。
帆帆捧着叮叮咚咚响的手机过来,是诸盈。
诸盈每天都要打一通电话过来,和帆帆说上几句话。帆帆也会一一告诉大姨,吃了什么,玩了什么,家里有什么事。鱼的事,帆帆没忘记显摆。
诸盈一听,心揪起来了,忙拨诸航的手机。
“那个缸搁在院里不是个事,帆帆现在有腿,有力气,哪天摆个凳子垫着,头朝下一栽。。。。。。”诸盈倒抽一口冷气,“航航,你得把那个缸挪开,我越想越怕。”
“姐,那是首长朋友千里迢迢送来的,得尊重人家。你不要担心,帆帆不会干这种傻事。”诸航说道。
“你这么大了,还时不时干傻事,何况帆帆。不行,航航,我买个小鱼缸过去,把鱼捞出来,搁里面,这样安全点。”
诸航瞅着外面那团烈日,忙拦阻,“姐你别跑,天热,我今天没事,我去买个。”
“今天就要买哦!”诸盈叮嘱。
趁着帆帆午睡,诸航理直气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