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的变体!
事后,王子是这样叙述这件事情的:“哦,我的朋友,我见到一个女子,可她到底是因陀罗天国的乐师、海的女儿还是毒蛇国王的女儿或者是地球上的国王的女儿呢?我不知道。”“描述一下她的样子。”他的政治家朋友开口说道。
王子说:“她的脸像夜空中的一轮满月,头发像绕着相思树上盛开的花朵飞舞的群蜂,她的眼角与耳朵相连,腰身是狮子的模样,走起路来却像是高贵的天鹅。如果把她比做一件外衣,那她一定是一件洁白的衣服;如果把她比做季节,那她就是春天;如果把她比做鲜花,那她就是茉莉;她说起话来就像是杜鹃在歌唱;如果她是一种香气,那她就是麝香;她的美貌可以与卡玛德瓦相媲美;如果说她是一个实体,那她就是爱情。得不到她,我简直无法活下去。我现在惟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得到她。”那位年轻的臣子已经不止一遍听他的王子讲述这个故事了,但他对王子所说的那些令人心动的情景还是无动于衷。大多数情况下,他只是略略评论一下,有时因为天黑,得赶紧上马赶路,则连这样轻描淡写的评论都没有,毕竟森林里的黑夜更让人胆战。后来,两个年轻人回到坐骑跟前,解下缰绳,上好笼头,放上马鞍,他们手里紧紧握着武器,慢慢地向国王的宫殿骑去。返程的三个小时里,这两个年轻人一句话都没有说,乌莱姆库特压根儿不想说话。每当这时候,除非别人以最大的音量对他说三次,他才会有所反应。年轻的臣子什么也没有说,他在心里对自己说:“如果王子想和我商量什么,他一定会自己主动说出来。”在这一点上,他倒是继承了他父亲的智慧。他父亲就特别讨厌别人在他未主动征求意见时在他跟前喋喋不休。所以,当他发现主人此刻不喜欢谈话时,他就保持沉默,继续着白天的思考。他习惯于每天早晨一边吃着粗糙的食物,一边在头脑里反复思考。只有这样,他才能随时保持着智慧的头脑。数年后,这样的脑力操练使大臣的儿子终于成为一位非常有头脑、有智慧的人物。
第三天,乌莱姆库特王子因为见不到心爱的人,非常伤心,焦躁不安,结果患了热病,高烧不退。他不再像从前那样写作、读书,而且不吃不睡,甚至他父亲委托他办的事情也不做。他说他就坐着等死。他只是不停地画着那群美丽的采莲人,然后满含泪水地直愣愣地盯着画面,突然又跳起来一把将画撕碎,拼命敲打自己的额头,接着又开始画。
最后,臣子为王子请来一位智者,王子虚弱地躺在床上,脸色蜡黄,看上去头痛难忍,他和智者的话题经常集中在爱情这一问题上。智者在谈论爱情时经常流露出蔑视的神情,这让王子感觉与他谈这些话题是很羞耻的事情。这位谈话时毫无隐讳的智者建议王子喝下已经煮好的苦草药,并要他注意饮食,智者还引用了半句从名医查恩达塔那里学来的诗:高烧是被治愈了,但感冒又在孕育了。
此时的王子往昔练就的坚忍立刻一扫而光,他流下了痛苦的泪水,悲伤地喊道:“无论是谁,坠入爱河就是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如果他还想继续侥幸存活下去,对于他来说,生活就是遥遥无期的苦行。”“是的,”那位大臣的儿子回答道,“有位圣贤曾经说过,爱情的道路既没有开端也没有尽头,我们应该好好善待自己。男人有三件事是自己无法控制的,那就是对女人的渴望、对骰子盒的贪恋和对酒的嗜好。这位智者找到了节制这些欲望的最佳途径。毕竟,没有母牛的话,我们也总会设法用公牛挤奶。”可以说,这些劝解是很有道理的,但这个坠入爱河的倒霉的年轻人听了这些话,也只能强制自己停止相思那么一瞬。过了一会儿,他又会回到这个话题说道:“无论这条路是痛苦还是快乐,是幸福还是毁灭,我都已经上路了。”说完,他垂下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她就是我们在大水池边遇到的那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