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夕把托盘放到桌上,里面满满当当的菜让我目瞪口呆。
“怎么可能又这么多的,三份鱼片手卷,两人份还多的铁板牛肉,一大堆的牛肉丸。这些先做的东西,不是规定每人每次只能拿一小份的吗?”
“我怎么知道,我对他们说,再多给一点,他们就给了。”
“太不公平了,不过天妇螺炸虾怎么只有一只呢?”
“你要多吃自己去拿。”何夕白了了我一眼。
自己去拿的时候我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只有做天妇螺炸虾的厨师是女人,其他的厨师都是男人……
“想去那里吃饭?”一个小时前我这样问何夕。
“除了吃饭你还会别的吗?”
我很像用淫荡的表情对她说:“其实我会的有很多哦,哦哈哈哈……”惭愧的是我的贼胆还没大到这样的程度,所以最终还是约了来钱柜唱歌,反正这里有自主可以当晚餐。
我想我是真的需要用唱歌来放松一下,否则脑袋里总想着那一堆怎么都解不开的死结,会把我勒死的。
何夕很小的时候在香港地区的孤儿院里呆过几年,后来就一直住在瑞士,所以她接触中文歌曲的机会并不多。小时候养父有时会带给她几盘香港的歌带,再就是近几个月来到上海当法医后偶尔听到的歌。很自然的,她今天点的歌,不是极老,就是极新。
现在她唱的是陈慧娴的《冲茶馆》,曾经香港天后级的歌手,现在还有几人知道?
何夕唱歌时的声音低沉,很有磁性。这首歌在我记忆深处还留有些印象,但为什么这个印象和她现在唱得调子对不上呢?“
“你唱的对吗?”等她唱完,我疑惑地问。
“不对,”她干脆地回答,“我忘了原来是什么调了。”
“你真强悍。”我真心诚意地说。
找不着调之后还能坚定地投入深情地把一首歌唱完,并且唱出另一种曲调来,要不是我曾经听过这首歌,还真不能肯定她跑调了。
“这说明我的乐感好。”何夕说。
我突然发现,何夕的脸皮也很厚。
“你的手机在响。”她提醒我。
我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了一眼屏幕,脸色顿时一变。
“怎么,是谁打来的?”
“袁吉,那个圣女教的信徒。我等他的电话已经很久了。”
“喂,那多呀,我是老袁。”袁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四周轰轰响着的音乐声突然消失了,何夕按了静音。
“哦,你好。”
“前天下午你去法院旁听了吗?”
“我去了。”
“你一直没给我打电话,我还以为你没去呢。那你一定知道我说的神迹是什么了吧。”
我缓缓吸了口气。
前天,当我们在监视录像里发现薜颖周纤纤的身影时,一度以为找到了解开吕挽强失踪之谜的线索,可事实恰恰相反。
谁都不相信这两个人在这样的时候出现在这样的地点是偶然。然而,她们的确如同酒糟鼻法警所说,只是站在旁边看了一小会儿,就走开了。从监视录像上看,看不出她们有任何异常的动作,难道说她们就只需要在厕所外站一站,就可以把厕所内的一个大活人变没吗?
厕所内尿液和脚印的核对结果已经出来,就是吕挽强留下的。除此之外,找不到其他痕迹。这就为吕挽强蓄意脱逃打上了大大的问号。
通风管下水道这些根本进不去人的地方都查过了,根本没有被动过。厕所从天花板到地面及四周的墙都敲打了一遍,证明没有暗门。刑侦队在小小的厕所里挖地三尺,用王探长的话说,哪怕是吕挽强尿到一半突然人体自燃化为灰烬,都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