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后,大梅会如何折腾她,还是把她带离此处稳当些。
这日,风和日丽,寻蝶挽着凤歧的手臂畅游湖畔,仔细一瞧,两人的脖子上皆挂着白玉蝴蝶,恰似蝶舞双飞。
“你今天好神秘,究竟问了我爹娘还有兰姨什么事?快从实招来。”春松居正忙着进货,他却提了一篮酒菜与纸钱,拖着她来上香掷筊,问了好几回才得到满意的答案。
“有些事情,还是请示过长辈比较好。”他笑望她让晨曦照亮的小脸,以前想到往后的日子得在春松居度过,心里总有些不快,现在有她相伴,每天都是笑着醒来。
“你说过有事不瞒我的,这么快就说话不算话了?”寻蝶睨着他,佯装生气。
“我哪敢,现在可是妻管严呢。”
“还没过门呢,凤管事。”松开搂着他的手臂,她往前跑去,回头对他做了个鬼脸。
“小心!”凤歧连忙把她拉回。跑堂小李冒冒失失地奔来,险些撞上她。“吓死我了,我见不得你落水。”
狂乱的心跳在她耳边怦怦响着,寻蝶知道他的恐惧,那是五年前的过往留下的梦魇。
“我没事,你放心,我舍不得离开你,就算你要赶我走,我也一定拖着你。”她心疼地回拥着他。
“傻蝶儿,又在说傻话了。”凤歧揉揉她的头,要她乖乖地待在他身侧,才迎向满头大汗的小李,眉心紧蹙。“梓姨差你出来找我,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那、那个……”小李竟然紧张到结巴。“京、京京城梅、梅家来人了!”
“该不会是梅家姥姥吧?”寻蝶看了凤歧一眼,不排除这样的可能。
上回梅青丹表现失控,把自己深锁在房内,任谁相劝都不肯出来,迄今仍是不见人影,仅剩梅青扉一人独撑大局。
铜安虽然是个小地方,但是地点好,不少贸易商队都在这里留宿,消息自然传得快,没几天,京城也听到风声了。
凤歧神色一凛,将篮子交给小李后,便与寻蝶双双运轻功,奔回春松居。
一到春松居门口,金桂树前停了七辆马车,从马车上的梅花浮雕看来,是梅家人马不错。
“该不会又是场硬仗吧?”她还没休息够呢,更别提总是负责善后的凤歧更头疼。
“凤小子,你可回来啦!”在前厅的梓姨一见到凤歧的身影,手挥到快断了。“梅家退还青丹的聘书,你说,接是不接呀?”
“我们有人修书给梅家吗?”随后跟上的寻蝶一见凤歧接过的聘书,脸都绿了。
“这才是纳闷的地方,我并没有写信给梅家姥姥。”
梓姨没有,凤歧也没有,难道是梅家姥姥主动解了聘约?
“是我写信给姥姥的。”
“大梅,怎么是你?”众人闻声回头,备好行囊的梅青丹一身远行打扮,跟在她身后的梅青扉却是平日装束,似乎没有跟姐姐一道回京的打算。
凤歧也难掩惊讶,猜不透梅青丹的用意。梅青丹一反常态,不向她最爱的歧哥哥道别,反而走向他身后的寻蝶。
“你想做什么?”凤歧伸出右臂,挡开她们。
“事到如今,我还能做什么?”收敛起骄蛮,梅青丹的眉目显得柔和多了。“我只是想跟寻蝶说一会儿话。”
“跟我?”
温寻蝶与她对视一阵后,拍拍凤歧的手臂,要他宽心。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你跟我说的话,我的确少了好几项舞者该有的特质,所以我修书给姥姥,要她另外挑选三名舞姬过来,而我则回梅家重新学习。”梅青丹的眼里没有不甘与迟疑,反而有股熊熊燃烧的热切。“等我可以独当一面后,我一定回来击败你,到时春松居的台柱身分还有歧哥哥,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