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望吩咐道,边说话边迈开腿小跑着离开了清园,跟着他身后的几个下人七手八脚的帮着他把衣服穿戴整齐。
“云翔,云翔……你要有个三长两短娘也不活了!”好不容易掐了半天人中的品慧悠悠转醒,最先想到的就是她那个生死未卜的儿子。
“什么?云翔也出事了?天啊,这到底是怎么了?月头上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全变样了?”纪天虹一哆嗦坐到了地上面无人色地喃喃自语。却没有得到回应,她的亲爹正忙着抬儿子去救命。其他人也功夫顾忌她这个全手全脚的完整人,连她贴身的小丫头都被湘绣支应去给再次昏迷的二姨太喊大夫了,要不就是跑去给老爷备车或者给伤患备药、烧水。转瞬间刚才还纷乱的园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孤伶伶的身影,三月初春的清晨有风吹过冷的她不停打颤。孤立无助的她觉得自己被全世界遗弃了抱着发抖的身体泪流满面的人倚着廊柱放声痛哭。
“天虹!天虹!我可怜的好孩子,没事了!别担心,一切都会过去的。”不知何时来到清园的大太太梦娴让齐妈把人扶起来,神情温和地对她讲话,淡淡的语气给了天虹莫大的勇气。
犹如在迷雾中被某种力量拉扯出来的纪天虹一抬头就看到了在初升阳光照耀下的大太太,站在眼前的人周身好像是镀上了金光。天虹心目中总是那么高贵、那么美好、那么仁慈的大太太再次拯救了自己,迷茫间想起继承了大太太所有优点的那个人他现在在哪里?他过的好吗?有没有冷着、饿着,有没有生病,身边服侍的人周道不周道?这些年来,他怎么就能这么狠心连一点音讯都没捎回来……难道他就不能体谅下家里人焦躁不安的心情。
“大娘……大娘,我好怕!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身子单薄的天虹颤颤巍巍地把头埋在了梦娴的怀里汲取温暖耸动着肩膀低声抽泣,没由来的担心乱了她的所有心神此时此刻她需要一个能让她放心寄托全部思绪的港湾倚靠,无疑善良美好的大太太就是这么个能让她心安的人。
2。荒唐的世界
好疼!好疼!好像有人正在拿只锥子砸他的脑袋开了个小洞,却想要把体积如大象的东西从这个小洞里塞进来,拼命地塞啊塞,疼死了!灼热的喉咙里好像有火在烧热辣辣的痛,水……水……他快要干死了!
缓缓地睁开眼睛,白花花的天顶闪到了他的眼睛。呜咽一声,他又昏了过去。一个穿灰色长褂的男人神情激动的在吼什么,不过展翔没听清楚。
“医生,医生!他醒了,他醒了!他刚才看了我一眼!”神情憔悴的展祖望拽着刚进门洋大夫的白褂子大声地说话,老天爷开眼,他的儿子终于在昏迷了四天后又醒过来了。
“展先生,请你出去。你在这里我们没办法工作了。”
“好!好!好!我出去!请你们一定要救我儿子。”被关在门外的展家老爷隔着小小的玻璃使劲往里瞧,可被屏风挡住的他一点都看不见里面的情形,但这不妨碍他愉悦的心情。直到现在他悬着的那颗心才稍稍地有点放下来,呼……几天来终于有好消息云翔终于醒过来了。
十天后,一个春日的下午展翔,不,他现在该叫展云翔被他妈小心地搀扶到医院的花园里晒太阳。前方一大片开着正好的迎春花随风摇曳,有时一阵风吹过就会带起翻滚的黄色波浪。一些偶尔落户此处的野蒲公英欣欣向荣地开的热闹风刮过后,会有些许肉眼能见的丝丝缕缕扬在半空中奔赴下一站适合生长土地,只待的来年再次绽放。
看着他面前的女人嘴巴不停开阖,一种荒诞的感觉牢牢将他包围住。展祖望、展云翔、品慧二姨太加上离家四年的大哥展云飞,病病歪歪的大太太魏梦娴、柔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