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军屠城的消息传到了阎圃那里,他心里咯噔一声,在这一刻,他明白,汉中已再无降曹的可能。 与其这样,还不如早早依靠刘备,以抵御曹操大军。 …… 葭萌关,刘备等人也得到了南郑的战报,法正大喜,拱手道:“明公,夏侯渊已于汉中之北夺粮屠城,今汉中百姓唯有依靠明公,汉中即可……” 话没说完,便停住了,法正发现刘备的眼神中并无半分喜色。 “明公,还有何事忧虑?” 刘备叹了一口气:“只可惜汉中之北的百姓,多少人死在夏侯渊的屠刀之下。” 孙乾也劝道:“此非主公之过,当迅速说服张鲁,使主公引兵入关,占领汉中。” 刘备叹了一口气,想起那句“宁为曹公阶下奴,不为刘备座上客”,心中又隐隐生出一丝刺痛。 本来嘛,刘备大可以借题发挥,以曹军屠戮汉中百姓为由,好好揶揄张鲁一番。 但此时此刻,他真半点讥讽的话也说不出口。 遂令法正去说降张鲁,若其不降,也不必强求,自可放其回汉中。 法正领命去见张鲁。 这法正也不是糊涂人,当即明白刘备的意思。 实话实说这货肯定不信,还以为你故意挑拨,皇叔的意思就是把话给你带到,然后放他回去。 张鲁听闻此事,第一反应竟是不信! 曾经神往的曹公,竟然屠了自己的城池? 怎么可能? 之前虽有矛盾,但非深仇大恨,屠我城池做什么? 当即拿着文书冷冷的看着法正: “莫非诓我?好使我投降刘备?哼,汝之拙计安能骗我?” 法正侧目冷笑:“汉中之民皆言,大天师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今见之,真乃蠢驴一头也!” 张鲁闻言大怒:“法孝直,汝敢放我回汉中否?” 法正听闻此言,竟然乐了:“放你回去做甚?回来整合鬼卒打我们?” “你是怕了?” “怕?” 法正摇头而笑:“非也非也,汝之部队,连自家百姓都保护不周,安能是皇叔之敌!也罢,我这边放你回汉中,让你与你的几名部将商量后再做计较!” 随即下令,备好车马和护送队伍,放张鲁离开。 这一番操作,直接把张鲁搞懵了。 真放我?? 不会是假的吧? 此时此刻,曾经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大天师狐疑的看着法正,竟不知该不该上车。 法正也没搭理他,竟直接扭头走了。 搞得张鲁极没面子。 但事已至此,也没别的办法,当即令车队往褒城而去。 车队不日抵达褒城,与阎圃重逢见面,两人才知道这一切都在刘封和庞统的算计中。 但现在,曹军屠城之事已成既定事实,汉中鬼卒伤亡多半,米民对天师道的信任度已降至历史最低。 理智的想想,他们已经再无力量与曹操的军队抗衡。 一时间,张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阎圃跪下苦劝:“天师,当下汉中大乱,外有强敌窥视,内部各军不睦,咱们现在又不能投曹,唯一能做的怕是只有投奔刘皇叔了,使其主持汉中了。” 张鲁问道:“怎不能投曹?” 阎圃长叹一声:“天师啊,若是三个月前,我们主动投曹,曹操为扬其心胸宽广,必善待主公和汉中百姓。然而现在,令弟张傀袭击夏侯渊粮草大营,夏侯渊屠我汉中百姓以供粮草,血仇已定,便是主公投降曹操,那曹操疑心甚重,又怎会相信主公是诚心而投?必会怀疑我们有谋叛之心,然后找机会暗害主公啊!” 张鲁沉默了,他明白阎圃的话句句在理:“那刘备就不会暗害于我?” 阎圃摇了摇头:“刘备素以仁义之名处事,即便他有此心,但碍于名声,也不敢把事做绝。” 张鲁点点头。 事已至此,他也别无选择,但想起被法正一同揶揄,免不了又被刘备一顿嘲讽。 但为了天师道的未来,也只好放下面子了,当即取出汉中郡印绶,开城与刘备相见。 刘备大喜,拱手还礼,抓住张鲁的手,如见兄弟,言谈间皆是安慰,无半点揶揄之言。 当即封张鲁为长沙太守,挂名长沙,并将衡山赠予张鲁,为其修建道观,允其布道传教,随便你钻研什么捉鬼炼丹,飞升长生之术,只不得再以捐米入教的形式招纳教民。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