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大惊失色,夏侯尚痛哭不已,张辽也颓然落泪。
“陛下立何人为储君?”
夏侯霸知夏侯尚与曹丕交好,故而并没有说实话,而是说道:
“陛下已将诏书给了司徒程昱大人,在下未曾见过。只请将军护送抵京,免受曹彰劫持。”
夏侯尚怒道:“三公子怎可如此?!”
他看向张辽。
“可是……”
张辽有些无奈,如今他舍弃赤壁退守黄州已是无奈之举,如果他离开黄州了,仅凭夏侯尚如何能够抵御张飞?
黄州一失,大魏将彻底失去天险屏障,到时如何是好?
显然,夏侯尚也有此顾虑:“张将军,你留在黄州驻守,我去护送程大人,我与三公子亦曾共击乌桓,想来他不会为难于我!”
张辽想了想:“不,还是你留在黄州,我去护送程大人。”
……
此时此刻,陛下亲征大败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司马懿的耳朵里。
他嘴唇颤抖,怒不可遏。
“这西边长安危在旦夕,黄忠又占了襄阳直逼樊城,张飞赤壁大胜逼近黄州,关羽也在巢湖胜了陛下……而我……”
“大都督息怒……”
“我却只能被绑在这里,动都不能动!!”
是的,按照最开始司马懿的意思,就是你们打得越激烈越好,我在江东猥琐摘桃。
然而,当大战真的打起来的时候,他发现一切都不对味了。
本来嘛!
曹魏若胜,曹魏大军南下,他可绕后闪击刘封,两面夹击置刘封于死地。
季汉若胜,刘封必然过江,他可率军西进直取荆州。
但这有个前提。
那就是刘封务必亲临战阵,指挥战斗。
而如今,刘封就像个千年老乌龟一样怂在庐江。
和他司马懿大眼瞪小眼。
打襄樊他不管,打赤壁他不帮,打巢湖他躺平。
打长安他也不去,放心把一半的兵力交给诸葛亮。
就好像这些事都和他无关一样。
而刘封不走,他司马懿就只能像个吉祥物一样,坐在春谷屁股都不敢挪半步。
那种感觉,就好像在专门针对他一样。
然而,再往深了去想,司马懿却有种细思恐极的感觉。
这不仅仅是针对。
刘封坐镇于庐江,可支援关羽,可支援张飞,甚至支援襄阳也是快马几日便到。
那长安呢?
他就不管了吗?
不,他非但没有不管,而是下了一盘巨大的棋。
他坐守庐江,使得曹操不得不将最重要的力量放在这里,长安岂能不空?
又或者是,打巢湖也好,打襄樊也罢,都只是牵制,季汉真正的突破点其实是在长安。
怎么办?
他想去助曹操,表忠心。
可离开江东?
刘封必兵不刃血夺下江东?
继续守在此地?
那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而正在此时,又一封信报传来:“陛下退往黄州,关羽已夺下合淝!”
魏军防线已成乱势。
“如此惨败,合淝守军都去了哪里??”
司马懿大惊之余仔细思索,忽然他想到了什么:
“不会是……陛下已经驾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