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死?”李承训继续追问。
“怕,但为恩公死,邹驼子愿意!”邹凤炽毫不犹豫地道。
“好!”李承训断喝一声,随即压低声音道:“驼子,实不相瞒,暗影门已被我收服,目下正缺一掌管钱粮之人。”
邹凤炽家族经商,自己也是走南闯北过来,打下大片家业的人,如今突遭变故,才变得一穷二白。李承训的这一提议,对邹凤炽来说,绝对是一个机会。
“什么?”邹凤炽心中一惊,眼球转动。
商人多为胆小怕事,以利益至上,但大商则不然,正所谓富贵险中求,那些商贾巨富,三分靠经营,七分靠天命,那天命便是冒险的成功率的代名词。
邹凤炽之所以变色,并非是觉得替暗影门办事风险太大,与收益不成正比,而是他心里琢磨不定,这“暗影门门主”,到底是怎么个来头?自己家族的灭亡真的与他没有关系吗?
李承训明察秋毫,自然发觉到他眼中的那抹疑虑,和颜悦色地道:“暗影门易主,是我和兄弟们用命换来的,而且这次门派精英尽丧,很快便江湖皆知,兄弟到山下打探一番便是。”
邹凤炽毕竟是精明的商人,转念间,心思已百转千回。
他本已打算倾其所有,来报答李承训的恩德,当然,前提是李承训的确帮他报了全族被杀之仇。但这一点,只要他入了暗影门,自然会有办法查清真相。若李承训说的都是实言,他必将百死不辞,终身报答这份恩情。而如果查出这中间却有猫腻,那对不起了,大丈夫恩怨分明,拼了命也要干出鱼死网破的事来。
“恩公多虑了!邹驼子,从此跟定恩公,火里来,水里去,万死不辞!”邹凤炽虽不是江湖草莽汉子,却说出这般豪言壮语。
李承训一见他是性情中人,哈哈笑道,“好,兄弟,叫一声大哥便好,不要整天恩公挂在嘴上,做好我安排给你的事,你就是暗影门的恩公。”
邹凤炽行商天下,眼光毒辣,其实他早已认准李承训,刚才一番思量,不过是商人的谨慎本能而已,“恩公大哥,您请吩咐!”
李承训此时丝毫没有了困意,他把自己筹建金融帝国的梦想全盘脱出,与这位商业奇才互相切磋。
邹凤炽听得连连拍手,处处惊叹,完全不肯相信李承训居然有如此气魄,如此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若真是实行到实处,怕数年间便可富甲天下。
其实李承训讲的无外乎是建立现代银行模式,实行现代财务管理,不过这一理念,并非是时人能够理解的,但邹凤炽凭借经商多年又聪明机警,他理解得很快。
中国银行的早期雏形原本是在唐朝中期才出现的,当时叫柜坊和飞钱。柜坊专营货币的存放和借贷,飞钱类似于后世的汇票。
李承训打算提前这一历史进程,而邹凤炽便是他达成这一目标的关键人物。
无忧已然醒来有些时候,知道李承训在谈正事,没有打扰,此刻见天色发昏,而二人谈性依然不减,不由得生起气来。
“哥哥,睡觉去!”无忧走过来撤着他的胳膊,小脸通红。
李承训一怔,见无忧一脸怒气,“丫头,哥哥不困!”
无忧不容分说,把他拽了起来,“你都三天没睡了。”
李承训无奈,向邹凤炽撇一下句“明日再谈”,便被无忧拉到了屋子里。
“无忧,邹家嫂子和孩子也要睡觉,我出去随便找个地方便好!”李承训笑着要走。
无忧一把抓住他,“这事儿你别管,你和三个孩儿睡这儿。”不由他分说,无忧便把他推到在炕上,掉头出了房门。
李承训的身子一挨着炕,那滚滚倦意便立刻袭来,但他兴奋得久了,反而不太容易入睡,索性便拿出了暗影门收获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