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就在李承训进入的一刹那,一个身高体阔,面目凶狠的僧人便挺着一个水磨镔铁禅杖,飞纵到柴绍身前。
“草民给柴王爷见礼!”李承训抱拳行礼。
他所以谦恭,并非是怕了柴绍,而是因为他熟悉唐史,敬重柴绍为人,知其是位身经百战的真英雄。
“大胆贼人,还不下跪!”那凶和尚把禅杖横立在胸前,呼喝道。
李承训淡淡一笑,“我只跪天地、父母,还未跪过旁人,恕难从命!”
“大胆狂徒!”那和尚眉毛一拧,正要动手,却被柴绍阻止。
柴绍语气平静地道:“昙宗大师,请稍安勿躁,本王有话问他。”
听说是昙宗和尚,李承训这才细细看去。只见这和尚当真长得凶恶,粗眉大眼,口阔似海,鼻挺如山,不像那佛门高僧,倒似那四大天王。
“你是贾维吗?”柴绍显然还不知道暗影门内的变故,见李承训气度不凡,遂发问道。
“不是,贾维已负伤潜逃,在下是李无名!”李承训轻描淡写地道。
“什么?”昙宗大眼凶光毕露,“你可是少林叛徒李无名?”那日他虽参与追踪李承训,却是始终未与其照过面,因而发问。
“不是!”李承训冷静地说道。他始终不承认自己是少林叛徒,因而回答得简单、干脆、坦荡。
“昙宗大师,少林之事容后再说。”柴绍给了昙宗和尚足够的面子。
昙宗眼中惊疑不定,却终是按捺住心中的疑问,喏了一声,退到旁边。
“李义士,四鹰曾和本王提过,你是他们潜伏在暗影门中的内应?”柴绍话语中轻松之意更浓,显然他觉得李承训和他是一条道上的,都为覆灭暗影门而来。
“不错,既然四鹰前辈已与王爷说了此间事由,那草民便有话直说了!”
“李义士但讲无妨!”
“王爷,暗影门实非邪恶组织,只是其首贾维为恶,门下信徒受其蒙蔽做了许多恶事,还望王爷网开一面,草民定设法管制梳理。”
柴绍淡淡地道:“李义士,暗影门非灭不可,这是当今圣上的意思,恕本王难以转寰。”
只此一句,李承训便别无他法了,看来,只能用强了,他轻叹一声,“王爷,李无名向来敬佩王爷,如有得罪处,还请海涵。”
说完,他屏息凝眸,身体里真气流转,杀气随之而出。
“柴王当心!”昙宗和尚站在柴绍身前,展开禅杖,严阵以待。
就在剑拔弩张之际,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其他三个老和尚,突然齐齐跪倒,“义士且慢动手。”随即转头又向柴绍叩首道:“王爷,这义士说的当真属实,恳请代为向皇上求情,赦免暗影门徒众吧。”
李承训思维敏锐,见这三个和尚脸带泪痕,虽说不排除是大师们慈悲为怀,真情流露,可总觉得超出常理。再联想到暗影门密道无人得知,居然被柴绍发现,定是有高层内奸,而这三个人与昙宗一起,显然是少林寺和尚。当年暗影门三护法深陷少林,据说战死,可少林慈悲之地,高手如云,会如此杀生吗?
“三护法?”李承训心之所测,出声不大。
那三人却是听到,惭愧的低下了头,其中一人说道:“李义士说的不错,那日深陷少林,大开杀戒,而少林高僧慈悲为怀,并未取我等性命,点化我等参禅诵经,断恶念,度恶行。”
李承训见自己所料不差,也是一声磋叹。假设没有三老带路,官军绝不会这么快找到暗影门入口,他不仅有足够的时间平定内乱,更不会有双方巨大的伤亡。
“三位大师也无需自责,想你们也是师命难为。”李承训轻声安慰道,“不过但请放心,草民只是请王爷到暗影门坐坐,稍后即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