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却见李承训摆手示意他噤声,便生生的把话头给咽了回去。
“人多眼杂,先把他们兄弟送到客房去。”李承训走到他身旁,压低声音道。
“主人放心,请先移步到‘槐花’包间,这里让驼子处理。”邹驼子同样把声音压得极低,毕恭毕敬地道。
“嗯!先跟我进来!”
李承训回身进入房内,把醉倒的李恪,和懵懂的李愔交给邹驼子妥为安排,才又踏步出了房门。他并不担心兄弟俩的安危,因为邹驼子是精明人,既然已知这两人是皇子的身份,巴结还来不及,怎可能会加害?
天香楼的所有包房都是以花卉名称命名的,最高档的包间是梅、兰、竹、菊,花中四君子,次一等的是牡丹、芍药等寓意吉祥的花卉,而槐花则是最下一等的包房。
伙计们都很热情,听说他要去槐花包间,便一路送到门口,才点头哈腰的离开。
李承训见这包间在天香楼最低层,靠近柴房附近的半地下室中,若没人注意,还真不好被人发现,心中不禁苦笑:这商人唯利至上,即便主打高端的天香楼,也安排了这等包间,显然是为那些想要面子,又手头拮据的人准备的。
刚推门而入,他便感到侧旁有衣动之声,忙一个转身,使自己面朝对方,正见对方一拳攻到,便伸出一掌拖住对方的臂肘。
他现在仅有百兽拳防身,而接触的人又多为贾夫人、宋管家等武林高手,因此已养成习惯,出招从不用尽,只是试探性的攻击,确认对方武功平平后,才会后招跟进。
见那人动作迟缓没有章法,李承训料定对方即便会武也不甚高明,于是反扣擒拿,同时“蛇式”游走到对方身后,把对方的手臂拧在其后背上,按倒于地。
那人俯身贴地,关节受制,也真是硬朗,挣扎了几下,疼得额头冷汗直流,竟硬是未吭一声。
“大侠请手下留情!”旁边响起一个语调生硬,苍老的声音。
李承训松手起身,口中说道:“颉利可汗,我是李无名!”
“什么?”颉利可汗明显一惊,随即桌上的酥油灯亮了起来,“哎呀,还真是恩公!”
“可汗,向来可好啊?”李承训抱拳微笑。
“快,云罗,给恩公行礼!”颉利可汗说着,便要当先跪拜,却被李承训一把扶住。
“可汗切莫如此多礼,来,咱们坐下说话。“李承训把他扶到桌旁。
那叫云罗的少年,长得干瘦娇小,想是长期营养不良所至,但双眸透亮,一看便是聪明坚毅之人,他见颉利可汗如此状态,便愤愤地站立在老可汗的身后,眼中依然喷着怒火。
李承训心中奇怪,按说颉利可汗已经说了自己是他们的救命恩人,为何那少年还如此仇视自己?
“云罗,这便是爷爷与你常说的恩公,若不是他为咱们一族人证明了清白,爷爷丢了性命事小,咱们突厥在帝都一脉,也将背负千古骂名,快,过来给恩公磕个头!”颉利可汗,说得不快,但言辞中那种热烈之情,呼之欲出。
那少年皱着眉头,极不耐烦的上前一步,抱了抱拳,算是行了礼了。
“你这孩子……”
“可汗,算了,咱们谈正事要紧!”李承训不想在这种事情上lang费时间,他做好事,从未想过需要别人的感恩戴德,只是按照自己的心去办事的。
“恩公,千万莫怪,这是我孙儿阿史那云罗,这些年在帝都没少受到汉人的欺侮,因此非常抵触汉人。”颉利可汗忙解释道。
李承训恍然,原来这孩子非是对自己仇视,而是对所有汉人都没好感,这也难怪,不由叹道:“刚才我见到这孩子被那几个人打,想他充满仇恨也是理所当然。”
“哎!”颉利可汗摇头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