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训见这两位侍婢,都是他未曾见过的,因此他无法断定这两个房间里,哪个是无忧,哪个是汝南公主,不由得停在两个房间的中间。
“我该先去哪一个?”他对这两名侍婢问道。
二婢抿嘴微笑,“驸马爷想进哪个,便进哪个,不过怕是都得进去,饮过合卺酒才算礼成。”
其实日前,李承训便和无忧商量过,这新婚之夜怎么办,毕竟这新婚之夜独守空闺的女人,难免会感觉到寂寞凄凉。
李承训冥思苦想的对策是,前半夜陪无忧,后半夜再陪公主,两全其美。
无忧却不同意,反而劝说他这夜与汝南公主一起便是,她有夏雪儿陪着便好,她说:“俗语说,我敬人一尺,人敬我一丈,我这便先敬她一尺,全为了相公的开心,待看她怎么做便是。”
说完这话,她小脸悲伤,眼圈一红,竟是流下泪来,搞得李承训心疼的不得了。
哪个新娘愿意把自己的夫君往别的女人怀里推?是无忧深明大义,宅心仁厚,又爱极了李承训。
最终,李承训还是听从了无忧的意见,决定先去她那里喝过合卺酒,然后便回转汝南公主房里,并在那里住下。
可如今一样装扮的新娘,进到一样装扮的房间,门口也是两个一样不认识的侍婢,这让他如何抉择?若是错了房间,这可如何是好?
“老爷,怎么不进洞房啊?”夏雪儿扶着拉杆,从楼梯口露出身形。
李承训立时如见到救星一般,“雪儿,你来的正好,你说,哪间房是无忧的?你一定知道!”
夏雪儿抿嘴而笑,玉指轻轻一指左侧房门。
李承训如获重释,来不及道谢,便来到左侧房门前,推门而入。
夏雪儿的手指此时才缓缓落下,嘴边挂起诡谲地笑意,“怎地这般心急?我还未说完呢,我的意思是要说,这不是无忧的房间。”
阔大的房间里铺设着大红地毯,一进门便是上好的梨木花雕屏风,一重接着一重,使之看不到房间内里的情形。
李承训怀着急迫的心情,绕过屏风,终于见到整个房间内里的布局,一张黑檀木方桌和两把椅子落放在房间中央,旁边靠墙是两方雕刻有梅兰竹菊四君子的精美黄花梨木衣柜,而最显眼莫过于最里面那张红花梨木的吊顶大床。
在大红喜烛的映衬下,大床四周挂着的红色布幔,好似被蒙上了一层暧昧的面纱,使之与大床融为一体,朦朦胧胧的令人充满暖意的遐想。
大床旁边的香炉里,淡淡的发散着一种似兰似麝的香气,弥漫在整个房间里,使得李承训不自己地产生一种松懈之感,温暖之感,和冲动之感。
床榻边上,正坐着一位身穿红黑色喜服,盖着黑边绣凤红盖头的新娘,一动不动,静如处子。
“无忧!”李承训喜笑颜开地紧步过去,“现在开始,你便真是我的娘子了。”
…………
另一处房间里,无忧未听得夏雪儿说完,便猛地一掀盖头,“什么?”。
“喂,盖头是要新郎官才可以开的,”夏雪儿连忙又给她盖上,“妹妹你别急,这一山难容二虎,我倒要看看他心向着谁,不过我猜测还是妹妹这边。”
无忧气急道:“姐姐,你这样,不是让相公为难吗?”
夏雪儿酸溜溜地道:“不怕,你家相公向有急智,若是这点儿小事儿都搞不定,他也不配三妻四妾!”
…………
李承训说话间便要去掀盖头,却被“无忧”伸手挡住,他不禁笑道:“怎么了?”
“无忧”却是不动,不摇,不说话。
李承训还以为她因公主的事儿生气了,忙在床边蹲下身来,“丫头,乖,你知道,相公是最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