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他和铁鞋的直接碰撞是迟早的事情,否则这军权又怎能落到他的头上,只是如今这个切入点并不理想,因为现在的形势对他们极其不利。
形势严峻,李承训又多少有些后悔起来,他后悔放银环出去做内奸,否则的话,在此当面戳穿对方的把戏岂不是正好?可谁又能想到铁鞋有如此心机?如此手段?把局势搞得如此复杂?他不是完人,算不到一切,但他是聪明人,知道应该处变不惊,知道该思谋对策。
那边铁鞋又发话道:“是不是银环将军,咱们师兄弟自然分得出,金甲,你不过来看看吗?”
“好!”金甲当然相信李承训,那如此揭穿铁鞋的机会,怎能放过?
“不可!”李承训忙一手搭住他的手臂,在其耳边低声说道:“你过去之后,他定然先斩杀了你,到时说是除奸,谁还在乎那尸体是不是银环?”
金甲恍然,暗呼“好险!”他已没有武功,这般过去,肯定没了性命,而李承训在军中尚且名不正言不顺,如何能抵定大军?怕是自己身后这三万人,立时便都投降了过去。
“你着人把尸体送过来给我们验看!”李承训扬声说道,他知道自己这是在扯皮,对方能布下如此生死大局,怎么会在这种事情上有漏洞?但扯皮是必须的,因为他们现在完全被对方压制,没有还手的余地,必须要拖延金鳞鹰带着史大可到场,或许会有转机。
“哈哈哈!”铁鞋狂声笑道:“就算我把银环将军的尸体送了过去,你们也不会承认,或许还会来个毁尸灭迹,就如方才杀人灭口一般!”果然,他早就应对好了说辞。
“银环是内奸已经是事实,且有突厥小可汗身上搜出的联络图为证,而你随便找个人来,就是人证吗?找具尸体,就能指鹿为马的说是银环?”
李承训只能继续采取拖延战略,但他说完,便感到形势危难了,因为他已经能感到身旁军士们的躁动,是啊,自己是什么人?如何能代替金甲应对?令人产生反感是很正常的。
金甲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忙道:“我金甲自追随贾维大都督以来,是怎么样的人,你们谁人不清楚?为了守城,我的武功都被废掉,难道我会是内奸吗?”
他开始打亲情牌,他已不敢冒险命令手下付诸武力,那样的话,兵士们很可能认为自己说不过铁鞋而动手,他们若是不听号令,那他的威信将荡然无存,而形势便难以掌控了。
铁鞋将金甲的尴尬和动摇看得很清楚,他认为到目前为止,他已经成功的动摇了金甲军心,反客为主,夺取兵权的时机成熟,于是提振嗓音,扬言说道:“金甲阵营内的兄弟们,谁是内奸已经不言自明,我现在就要带着兄弟们铲除这个败类,你们是做这内奸的走狗?还是要帮衬着我清除这内奸,敢不敢应我一声?”
他的话音落点,金甲身后,甚至山上藏伏的兵士都出现了明显的躁动,他们不可能不轻声问询,小声说话,都是大唐男儿,当真要给内奸做帮凶?自己拿不定注意,自然要问身边的同伴。
“兄弟们,这铁鞋分明包藏祸心,大家千万不要被他蛊惑!”金甲见部下有混乱之势,忙出言安抚。
李承训听得却是一阵揪心,金甲如此说话示弱,还用出了小儿耍赖一般的手段,无凭无据的指责对方,好似自己被人家抓住了小辫子已经无可奈何一样,这还不如不吭声的好。
果然,他的话语一点儿好的效果也未起到,不仅那些兵士们更加鼓噪,就连身边那原本支持他的将领也都向他投去了质疑的目光,毕竟,谁也不肯好好大唐的将军不做,去做突厥走狗的帮凶。
就在此极其关键的时候,铁鞋所部后军之中突然出现骚乱,这种混乱顷刻间便传导到铁鞋的前军阵营。与此同时,从队列中钻出一个兵士,慌忙的跪拜到铁鞋面前,“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