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训虽然厚脸皮,却不是那种完全不顾及他人感受的人,所以他停了下来,“好吧,好吧,一人退一步,你们别吵,我去熄了灯。”
说道做到,他立即回身将洞房内的火烛挨个熄灭,这才又翻身回到床上,也不顾二女嘴里叫嚷些什么,一手扯开夏雪儿紧抱着的被子,在雪儿的尖叫声中钻了进去,那雪儿力弱哪里抵挡得住?
“红娘,雪儿,咱们好好说会儿话,如何?”
他一支臂弯搂住红娘,一支臂弯搂住雪儿,感觉到二女的身子像火炭一般,他便越发的搂得紧了。
……
第一章 隐国
公元**二年,唐太宗贞观十六年,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这一日,他宣来了老臣魏徵,与之探讨自己的功业得失。
魏徵在恭颂其伟业的同时,又不失时机的对其进行为政的谏言,特别提到了皇帝以往的一些弊政,最后说道:“陛下乃万民之主,所为一切,都将标注青史,当慎之!”
“爱卿,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朕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人谁无过?史官不会不明情理,苛责于朕的!”李世民不以为意。
“陛下,史官若不具实载事,才是不明情理,有违圣德,臣恳请宣谏议大夫褚遂良。”
“哈哈,魏卿总是这般较真,”李世民笑罢,立刻令身边的老太监迪喜去请褚遂良迪喜已经老迈,却是精神不减当年,许是保养的好,满面红光,他立即打发小太监去请褚遂良。
少顷,褚遂良来到宫中,向李世民参拜过后,又向魏徵行礼过后,便垂立在侧,聆听圣命。
“爱卿还在兼管起居注的事,朕可以看看都记了些什么吗?”李世民语态轻松,似乎在与之闲谈。
褚遂良躬身回道:“回陛下,史官记载君主言行,详细记录善恶诸事,这样君主才会择善而行,臣未听说君主可以亲自查验的。”
李世民笑笑,问道:“朕有不妥当的事,你也记下了吗?”
“臣下的职责在于秉笔直书,不敢不记。”褚遂良说这话时,额上已然冒汗,虽是朗朗大声,但双膝已然跪倒,所谓伴君如伴虎,皇帝的威严不是一般臣下可以扛受得住的。
李世民有些不悦,说实话,他还真是担心史官乱写,毕竟他是得位不正的,不过他还是点头肯定地道:“假使你不记载下来,百姓也都会记下来。”
“陛下,百姓记得,史官记得,后世万民记得,奈何有一滴污点,也是遗憾啊!”魏徵此时插言道:“玄武之变,久已,难道陛下就从未想过一个‘恕’字吗?”
李世民老而弥坚,自然明白魏徵口中,这个‘恕’的含义,表面上看是让他给太子建成等人平反,实则是要他宽恕己心,放下负累,但说者容易,做者难,敢于直面错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此际,褚遂良也明白了,这是魏徵要借他之口,行劝谏之事,他原本还奇怪,怎么今日会被皇帝突然召入宫中,说了这许多莫名其妙的话,看来自己和皇帝都被魏大人设计到了局中,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又是一身冷汗,心道:还是老丞相胆子大啊。
褚遂良跪着,魏徵低着头,而皇帝则在殿内踱步,三人都是闭口不言,各自想着心事。
此时,门外皇门侍郎传报,说是司徒长孙无忌有事觐见,李世民只得搁下当前之事,宣喻长孙无忌进殿。
长孙无忌面色惶急,进殿之后,匆忙与皇帝、魏徵见过礼,边从怀中掏出一个卷轴,边说道:“陛下,这是老臣长子从幽州发来的密函!”
李世民示意迪喜将卷轴接手过来,展开铺在自己的桌案前,低头向上望去,不由得越看眉头越紧,及至看到最后,“啪!”的一声拍案而起,震得桌案上的茶杯叮当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