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速催马前行,惊得墙头上观战的李承训高喝一声,“大哥!”
怪事发生了,乙先生非但没有将那刀向下落实,反而被迫得连人带马急速变向。
李承训这才发现,是横在马背上的白将军以极其怪异的角度,将手中长矛从自己马腹的一侧,斜向上挑向乙先生的小腹,而且那矛头已经几近乙先生身体。
所有这一切都发生在双马错镫的一瞬间,就这几秒的瞬间,两个人都是从死亡线上又挣扎了回来。
“回马枪?你是罗家什么人?”乙先生勒马而立,未有再发起攻击。
白将军罗成提转马匹逡巡而回,与乙先生对面而立,心中却是惊疑不定,他未想到对手武功竟是如此厉害,而自己已经是强弩之末,显然抵敌不过。更重要的是,在方才千钧一发之际,他不得不使出了家传绝学,罗家枪中的回马枪,不想却被乙先生一语道破。
为了掩饰身份,他终身以面具对人,为了掩饰身份,他深藏家族武艺不用,如今还是被人看了出来,相信白将军原来是叛臣罗艺之子的传闻,很快便会震动塞外。
“废话少说,纵然我死,你们也休想再回龙口敖!”白将军所问非所答。
乙先生戴的是鬼面青铜面具,定定地看着对面带着白色兽骨面具的白将军,他没有说话,似乎要从对方面具露出双眸的孔洞中,看透他的心思。
战场上出现了一副有趣的画面,白将军白衣白马,戴着白色兽骨面具,提着一杆地上随处可见的长矛;与之相对的是乙先生,黑衣黑马,戴着鬼面青铜面具,提着一柄地上随处可见的大刀,二人就这样久久注视着对方。
将近正午,日头浓烈,白将军坐在马上岿然不动,他现在要做的就是靠时间,待金甲率领的那一万步兵赶到这里,他再率领骑兵发冲击,势必将对面这股突厥骑兵剿灭,那时他会再次纠缠住乙先生,纵然粉身碎骨,也要完成阻击任务。
乙先生此刻却是骑虎难下,他之所以敢冲出龙牙隘口,是因为那三个白衣和尚已经在龙牙隘口上击伤李承训,眼看收服隘口便是顷刻间的事情,而他必须要火速出兵,剿杀隘口之外的唐军,以防止他们逃蹿。
事实也的确如此,他们冲出隘口之时,唐军根本无力阻拦,但谁知道顷刻之间,战局发生了逆转,一个黄袍老僧力退三证道金刚,也为唐军稳定了龙牙隘口上的战局;同时,白将军单人独骑杀入突厥阵营,并率领着几近混乱的唐军骑兵,撤退到关口之下,得到关口之上唐军弓兵手的掩护,而使他剿灭唐军骑兵的计划泡汤,自己这一万骑兵也随即被隔离在了龙牙隘口之外。
他等不起,也拖不起,因为突厥在龙口敖的守军只有两万,他分出一万骑兵随他出了关口,剩下那一万人弃马步战,以夺取龙牙隘口为目的,可看着唐军在隘口上从容不迫的摸样,很难说自己这一万突厥勇士还能生还几人。
“报!”一骑突厥斥候远远奔来,及至乙先生近前才勒马驻立,“军师,后方发现大唐步军,看规模当有万余人!”
“来的好,给我向后冲杀,先灭了这些唐军步兵!”乙先生虽然吃而来一惊,却果断的下令所有骑兵调转马头,向唐军步兵发起冲击。
他没有办法,既然前方有隘口阻挡,回不去龙口敖,那就必须要解决掉后面的唐军,否则将被前后夹攻,死伤殆尽。
白将军见乙先生率领突厥骑兵回撤,他长矛斜指向天,向唐军众军士下达命令,“兄弟们,咱们援兵已至,给我杀!”说着,他一抖马缰,向前追去。
乙先生带着气势汹汹的突厥骑兵杀到身后步兵方阵前,又傻了眼了,居然又是步兵方阵?他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来破解,何况此时仓促出战,哪有什么准备?
对面的步军方阵已经停止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