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在车前:“留步,还有一处未查。”
这人,好生找死!
“大胆!”他家主子,不管怎的,也是以一国太子的身份来的,居然如此目中无人。长福公公脸一摆,“这可是荣德太子的轿辇,谁给了你胆子,敢如此以下犯上。”
“属下奉命行事。请荣德太子见谅。”
周统领奉的,自然是成帝的命令。好条忠心耿耿的看门狗!
铿!
林劲直接便拔了剑,兵戎相见。
“退下。”
轿辇中,燕惊鸿嗓音淡淡,林劲立马退至一边。
一只手,推开了轿辇的门,半敞开,燕惊鸿手里捧了一本书册,抬眸:“可需要本王下座?”
周鸣一眼扫视,除却座榻下。一览无余,稍稍沉凝后:“属下冒犯了。”细细看了一眼座榻,便抱拳,单膝行礼,“恭送殿下。”
长福狠狠剜了周鸣一眼,才下令护卫随军前行,方出宫门十几米。
主子吩咐:“长福。”
“奴才在。”
“路段颠簸,慢行。”嗓音有些起伏,燕惊鸿道。
颠簸?不会啊,这魏都城的路,还是十分平坦的。长福猜不透主子的心思:“是。”然后吩咐随军护卫慢行。
从皇宫到质子府,行车不过一个时辰的路程,殿下嘱咐了七次慢行,五次休息,以至于,马车以龟速前行,一个时辰的路,硬生生走了两个时辰。
长福觉得,他家主子有点不对劲,是很不对劲。
质子府在魏都城外十里,府邸虽大,却着实偏僻了些,想必成帝是不放心引狼入室的,所以将质子府建得偏远。
抵达质子府时,天已经渐黑,深冬的天,又大雪纷飞,天黑得十分早。
“殿下。”长福上前恭请。
好半天,燕惊鸿才下车,回身看着轿辇:“将马车停在外面。”
额?停在外面作甚?长福也不好过问主子的打算,只见他家主子走过去,将自己手上的暖炉放在了车上,想了想,转头:“把炉子给我。”
长福呆呆地递上自己手里的炉子。
燕惊鸿也一并放在了马车上,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往府中走去。
天寒地冻的,主子一脸绯红是怎么回事,主子撂下一辆空轿辇和两个火炉又是几个意思?
天啊,自从景王殿下来了北魏,就完全让人捉摸不透了。
“殿下这是作甚?”长福小声地问林劲。
林将军话少,言简意赅:“谨言。”想必,那位常青姑娘藏在了车里。
当然,长福公公可是不知道殿下梦里喊的那位姑娘,是个女娃,还是个刺客的。
约摸一刻钟的时辰,天已经完全昏黑,质子府外停泊的马车上,落了一层厚厚的雪,郊外偏僻,没有人烟,夜里,十分安静,有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
“常青。”
是个少年的声音。
“我来接你回去。”
质子府外,点了一盏挂灯,昏暗的微光。隐隐映出马上里走下来的身影,
七八岁的女童,一身黑袍,头发梳成了男子的发髻。
质子府的门后,站了两个人影,已经站了一刻钟了,一动都没动,墨发都落了一层白雪。
正是燕惊鸿与林劲。
“定北侯世子似乎很重视她。”林劲只是随口道了一句,他稍稍调查过,常青不过是池修远的侍女,并与任何背景,又道,“池修远待这个侍女倒是十分好。”
“不过如此。”
语气,比这冰天雪地还冷上三分。林劲立马闭嘴,知晓自己说错话了。
燕惊鸿又冷言冷语:“他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