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许邵还是不甘心,就算知道自己马上就要离世,也不甘心自己就这么死掉,看着刘繇如此的败下去。
“主……公,你……还是退兵吧,退出南昌城……”忽然间,便是许邵如此躺在病榻上,说道。
“退?你让我退守?退到哪里?”刘繇此刻有些哑然,眉头微皱起来。
而这时,病榻上,许邵同时说道:“退到上饶……或是焦作一带,此番孙策势大,又有周瑜辅佐,主公尚不可力敌,暂且退守方能保全实力,等待时机……”
“哦……也好,子将所言极是。”看着病弱潺潺的前者当即说出这番话,刘繇同时脸sè一喜,当即如拨浪鼓一般点了点头。
“可叹!可悲矣!!”
却是突然,便在这个时候,床榻上的许邵随即毫无征兆大喝起来,竟似是忘了自己正病入膏肓的身体。
“子将!?你……你重疾在身!不可轻动啊……”
“可悲!!可叹耳!!!”
然而此时的许邵没有听进去,仿佛这情绪的宣泄就像是没有任何的预兆,就如同宁静之后突然的一场暴风雨,许邵虚弱惨白的脸顿时涌现出一股无法形容的悲愤情绪……痛斥不止。
这一刻,一时间让一旁的刘繇不免有些大惊失sè。
不过他或许不知道的是,许邵的心中顿时想起了一个人的背影……
那一个独自坐在濮阳城门口,面对吕布大军万夫莫敌的背影。
许少相信,那一幕是他这一辈子看过的最惊心动魄的画面,也是作为识人知人而闻名的他,一辈子也忘不掉的一幕。
“若是有曹信将军在此——!!!何至于周瑜!孙策!!如此放肆——!!!”
突然又一声怒吼,许邵的右手痛苦的攥着自己的心脏处,满脸狰狞惨白的望着正上方屋顶的木梁,左手不住的在空中乱抓。
显然这一刻的许邵已经快走到了人生的尽头当中。
“子将……子将你这是为何?到底是何意呀?”刘繇这一刻不禁望着前者如此反常的一面,当场心惊胆战,随即又跑到了屋外,连声呼喊起来。
“快!快传医官!!快叫医官过来——!!”
然而在此刻的屋内,许邵依然没有改变任何的动作,一只手痛苦扭曲的握着心脏,一只手则孤寂而骄傲……是的,就是骄傲。
骄傲的指着病榻正上方的木梁……但是看着此刻许邵那空洞的眼神便能知道……他看的不是木梁……
“!!!!!!!!”
如此这般……
许邵人生当中最后一次大喊出声,随即便是一片的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刘繇此刻忽然走了过来,他忽然在屋内听到了这声音,而且听得分明,听得真切……
不过此刻惊觉的发现,许邵还是刚才那个动作,但身子已然僵硬起来……随即那指向正上方的左手,缓缓掉落下来……
直至随后一动不动,毫无生迹可寻。
但唯有此刻的刘繇知道,他听到了,听到了许邵临死的所说的一切,关于曹信的一切,一句许邵人生当中最后的月旦评……
不过此刻,刘繇知道……许邵已经死了。
很离奇、很震撼、也有惊心动魄……
此时,刘繇突然发现,自己的后背全都是汗,这不是热的,而是一瞬间涌现出来的,这让刘繇有一种感觉……
这种感觉,就仿佛刘繇刚刚经历了一场足以记入史册的事件当中,是的,就是这种感觉……
邺城,曹信府邸。
时间再转到另一边。
曹信的府邸很大,虽说不上是富丽堂皇,但面积很宽,假山假水一应俱全,就像古代王侯的府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