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沾化雨如膏;
笔砚相亲,
晨昏欢笑,
奈何离别今朝;
世路多歧,
人海辽阔,
扬帆待发清晓。
我放下书包,躺在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上,看着流动的浮云。这是一首多么纯洁的歌曲啊!对于我来说,我是多么的可悲啊,还没有熬到扬帆清晓的年纪,就匆匆告别了青青校园,成了一个心灵的苦囚。我把自己关在了小黑屋里,这个屋没有窗户,没有门,没有灯,除了一个我,什么也没有!
路过的人看见我躺在地上,笑着问道:“今天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吗?”
“是啊,我不去学校了,我弃学了!”
就这样,我离开了学校,回到了家,与这个社会彻底隔绝开来了。这栋房子以外的庞大而复杂的社会。时常,在我的眼睛里,这个社会就好像一个红尘滚滚的巨魔,如同洪水猛兽,直面向我扑来,想把我吞噬。
第二章
那天下午,客厅的钟还没指到六点,母亲就站在门口呼唤我们四姐弟的名字了。他们一窝蜂的就跑到了饭桌跟前,坐下了,等着开饭。我在院子里,停留了很长的时间,直到父亲从后院走过来,走到我旁边,拍了拍我的小脑袋,我才从那一片恐慌中醒过来。
“你怎么了?我的好女儿!”
“没事,不,有事,可是现在我不能告诉你!”
“好,你想什么说就什么时候说!”
父亲笑了笑,牵着我的手,走进了客厅。母亲将最后一个菜放在了我的旁边,然后说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看来,今天一定有什么事情要宣布了。对了,我的姐姐好像在音乐学校获得了一个音乐奖,也许这顿丰盛的晚餐就是为她而做的。
我的姐姐在音乐上很有天赋,也是这一带出了名的好学生,初中念完后就以优异的成绩被台北的一所音乐学校录取了。在我上小学的时候,我的姐姐就去演过一个话剧,我也在里面演了一个角色,不过没有一句台词。那时,毕业班的学生排练一个话剧。我的姐姐红甜甜,凭借功课好,模样长得俊,出任话剧的女主角。我到礼堂看姐姐排戏,正巧导演缺少群众演员,我就被选中去演了一个路人甲。
路人甲的戏很简单:我和另一个路人乙先是躲藏在一大片黑色布幔后面,算是设下埋伏,等待牛伯伯中计。等到牛伯伯上场,搜搜寻寻地走近布幔的时候,我们两个“唿”地一下同时跃起,对牛伯伯大喝:“站住,哪里去!”就这么一句台词。
我的姐姐是学校里的白雪公主。每逢排戏,多是扮演女主角,令我羡慕不已。这次能让我演一个路人甲,只有一句台词,又是反面角色。我虽然有些难堪,但多多少少,还那次满足了我从小演戏的渴望。
不过那个话剧,到后来中心却莫名其妙的转移到了我身上。那次演路人乙的是一个光头男生,后来才知道是隔壁班的。在我上小学的那个地方,风气闭塞,规矩很严,男孩子和女孩子单独紧挨着,躲在一个地方实在是一个罕见的事情。但我就有这种机会和那个光头男孩子单独在一起,我的天啊,我发觉有一种神秘而又朦胧的喜悦在心头乱跳。尽管我们没有说一句话,也不知道那个光头男孩子叫什么,不过,这些年过去了,我还能清楚的记得他顶着一个凸凸凹凹的大光头,在阳光下还闪闪发亮。而且那种神秘而有朦胧的喜悦一直都在我心底,从未消失。
这时,讨厌的大姐又在那里说着这样的话了。
“那个光头男孩早已去国外了,某些人就不要再去惦记了吧!”
我脸红了,低着头,暂时将心里的烦恼抛在了脑后。并且试图去狡辩,就在我心头的喜悦再次发着的时候,大姐问起了女一中的事情。两个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