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恢复清醒,笑道:“你为什么来鲛人岛?”
“那只害死我爹的狸猫精逃到了鲛人岛。”
“你是为了给你爹报仇?”
“还有,为了我二十年来日夜做的一个梦。梦里我是一棵扶桑树,树下有个看不清面貌的白衣女子在唱歌。我很想跟她说说话,可是永远开不了口。她唱过一首歌,跟你刚才唱的,一模一样。我甚至觉得,你就是她。”
扶桑是上古神体,即使历经轮回,仍会有一些残余的记忆,就像上一世的印墨。
他看着我的眼睛道:“你有没有听说过,鲛人岛有一面观尘镜,可以看见一个人的前世今生。我想知道我的前世,我想,去找那个女子。”
“如果我说,我就是那个女子呢?你还记得告诉过你,关于我们的前世吗?”
他凝眉,正要说话。船身忽然猛地一晃,要不是空弦月拉住我,我早就滚进船舱里了。
“撞到什么了?”人参从船舱里走了出来。头上盘旋着骂骂咧咧的文文。
船主也出来了,抽了口旱烟道:“没啥没啥,触到礁石罢了。再过几天就要入海了,诶先说好,到时我卖你们一条库存的小船,你们自己去鲛人岛,我可不去。”
“什么?你不带我们去,那我们怎么办啊?”人参急得跺脚。文文“文文文”地骂得更欢。
“我早说了带你们出海而已,可没说要载你们去鲛人岛。啊,你们也不早说,我本来以为你们只是出海而已,上了船才知道你们是要去那劳什子鲛人岛。啊,不是我不讲理,这是行业规矩!啊,几百年来,那些不怕死去了鲛人岛的船只,都是有去无返的。啊,你们硬要去是你们的事,老子我还没活够呢!啊,我奉劝你们,回头是岸啊!”
“你这死老头子!”人参上前纠住船主衣领就要打人。
我忙上前拉开了他:“别闹!我们还得靠他带我们出海呢!”
船主摸着领子骂骂咧咧,空弦月作揖道:“那便劳烦您带我们出海了。届时我们还需干粮杂物等,船的话我向您买了。”
“啊,买?!这可是老祖宗的船!打死我都不卖!”
人参挣了我的手,上前提着船主猛地摇晃,吼得很是喜感:“你~到底~卖不卖~”
老头子很有骨气:“不卖就是不卖!”
我拿出一颗鲛珠在他面前晃了晃:“我觉得我们可以商量一下。”
于是成交。
人参骂骂咧咧地捧着文文回去睡了,老头子啧啧啧地捧着鲛珠回舱了。
空弦月侧过脸看我,晚风拂起他额前长发。他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喂。”
我抓住他的袖子:“你刚才想说什么?”
他眨眨眼,有了笑意:“我想说,如果那梦中女子是你,那我岂不是做了二十年噩梦?”
我皱皱鼻子,甩袖转身:“老子去睡了!”
一只手挡在我面前。
“等一下。”他说,“你……为什么一个人?”
我笑了笑,道:“因为你也是一个人。”
没想到他听了,额头青筋直跳,开口时声音压抑着怒气:“蠢女人,那个男人呢!”
“啊?”这下我彻底愣了。
“你说你以后怎么办,你生下来就是残缺的不带脑子的吗!”
“你是说……人参?”
“你不愿意讲就罢了。”他痛心疾首地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
我站在凉嗖嗖的甲班上愣了许久。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4 章
于是当晚我失眠了。
第二天早上人参上供了一壶梨花酒。我怀疑地看着他:“先是蚊子后是梨花酒,你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