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夫白了我一眼:“不用刀切腹小孩怎么出的来!放心吧~少君的下半身已被我用麻药麻过了,不会有太大的痛感。”
脑子里晃荡着‘切腹’两个字,我咽了咽嗓子,心中着急:这古代的‘剖腹产’安全系数会有多高!产夫见我一脸震惊,小眼一眯,“怎么?小夫人害怕了,现在出去还是来得及。”
我看着他镇定自若有条不紊地消毒刀具,紧张感顿时消除不少,考虑到还要顾及他的情绪便咽下到口的反驳,对他讨好地笑笑:“我是看您技术娴熟,这么会儿的功夫麻药都上好了,那他刚刚怎么还有反应?”
“麻药也要等一段时间才有效,刚刚的震动是临产前的胎动,表示我们马上可以开始了。”产夫消毒好刀具,又将干净的棉布放在热水里浸着。
一切就绪后,他又按了按雪沐的小腹,点点头道:“可以开始了。”
“等等,这是干什么?”产夫在雪沐胸口上方支起一个宽大的白布支架,严密地隔断了我的视线。
产夫伸出头,手中的刀具闪了闪道:“老夫靠这个吃饭,小夫人想学这门技术也要等拜了师,小夫人切记不可再饶我情绪,不然出了差错可别怪老夫技艺不精。”
我撇撇嘴没再说什么,倒是雪沐弯弯唇角,神色轻松地靠在我身上。我紧密地盯着白布后面的动静,抱住雪沐的手不敢放松。忽地白布血光一闪,雪沐的身子轻轻挣了下,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恨不得一掌拍开这碍眼的大白布,小声问着雪沐:“怎么样?是不是很痛,不是说上过麻药,怎么还会痛呢?”
“你当麻药是什么仙丹妙药吗?最多只能麻痹外面的,到了里面还是会痛的,当真以为生孩子那么容易啊!”产夫隔着白布念念叨叨,语气倒是不慌不忙。
雪沐紧闭着眼,额角的青筋跳动着,淡粉的唇被牙咬出一道鲜艳的红色,整个身子在我怀中剧烈地颤抖。我的心像一下子放进了火里烤,无法想象他承受着多大的痛楚,只能用尽全力地抱住他。他鼻间的喘气声越来也大,间隔的时间越来越长,像是每呼吸一下就耗尽他全身的力气。我看着他嘴角流下的那抹艳红,眼泪终于抑不住地纷纷滑落,热烫的泪水落在他额上,雪沐眉头动了动,湿润润的睫毛慢慢张开,涣散的眼里印着我慌乱的脸,他吐了口气,动了动唇:“别哭,我没事。”
我点点头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道:“恩,我知道~痛的话就叫出来,别忍着。”
雪沐眨眨眼微微点点头,身子再次颤抖起来,时间在我的感知里像是停顿了又像是极速地前进。我不知熬了多久,突然一声微不可觉的哭泣声飘进我耳里,我以为出了幻觉,第二声又飘进我耳里,这次听的清楚了些,停了片刻就是一长窜有力的哭声,这次是清清楚楚了。我瞪圆了眼看着白布后,产夫血乎乎的手捧着一个小小的肉团走了出来,见我目瞪口呆地坐在那里,咧嘴笑笑:“恭喜小夫人,是个小公子~”
产后
五官皱在一起的小脸,软绵绵地几乎没有重量的身体靠在我怀中,手心处感觉到小肉团的小脚隔着软布不安地蹬了一下,混沌的脑子像拨开了雾般清晰起来,我下意识地收收手,嘴角止不住地上扬,“总算清醒了,老夫还张罗着给小夫人扎上一针?”
产夫晃荡着手中的针在我面前闪了闪,我愣了愣迅速转头去看雪沐,撑起的白布架已经拿开了,大片大片血红的白布被丢在地上,雪沐的身下也是凌乱一片,染红的里衣虚虚地盖在腹上,“产口已经缝好了,这段期间切忌碰水。”
“那宝宝吃什么呢?”我忽然想起奶水的问题。
产夫狐疑地看着我:“自然是鱼奶汤。”鱼奶汤?是个什么东西?我还想问的时候雪沐轻轻哼了一声,我赶忙低头看他,他半睁开眼,迷迷糊糊地道:“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