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木,不会哭不会笑,不会喊疼。
“没有错,没有害人,没有使手段,这份家业我堂堂正正地保住了。可我保不住自己,也不能再保护你了。”
捉笔蘸墨重挥毫,用力戳在方才那一点失误上,继而横锋延伸了墨迹的路径,一笔成书,写出个力透纸背的“心”字来。因为“蕊”字三心,因为花开一朵,叶为衣,瓣为肌,蕊为心。
“对不起小蕊,此生,终究负你!”
窗外檐廊下,珠泪跌落,脚步踌躇。
☆、【承、三人的场合】
谷奕人是趁着宋箴写完字失神的一瞬窜进小书斋的,劈手直切向他手腕。
想不到宋箴站着连头都没抬,仅仅指间微动,便见笔杆一横,尾端径直向谷奕人左眼扎过去。谷奕人惊诧之余临机变招,侧头避过凌厉,改掌为爪,还欲扣他脉门。他身仍未动,蓦地松手,毫笔落下正掉在接应的左手中,横肘撞开谷奕人的攻击,反手剑指戳他腋下气门。
谷奕人没正经拜师习过武,一身拳脚全是从小打架掌握的野路子,不仅不好看,还少花式。见宋箴指尖凝气分明要拂穴,谷奕人下意识把胳肢窝一夹,另手横过来抱在胸前,那娇羞模样,仿佛遭人非礼了一般。
好在宋箴审美是没有问题的,更不好男风,右手剑指本当是个虚晃,待谷奕人狼狈自守,倏又立掌恰到好处地拍在他肩头,将人打得转了半圈,背向自己。是时,他足下才动,也只跨了半步,胳膊绕过谷奕人肩头三指牢牢扣住他咽喉。
如此,高下立见,胜负分晓!
谷奕人丁点儿廉耻心都没有,登时高举双手服软投降:“大侠饶命!”
有别于独处时候的伤怀,此刻宋箴嘴角微弯,明眸浅笑:“几时来的?”
谷奕人扭着脖子吃力地白他一眼:“先松开成么?”
“你个老赖,哪回不是转身又来咬?”
“我咬?我咬?嘿——”谷奕人气不打一处来,“促狭鬼,拐着弯骂人,下回我镶副钢牙,真咬你!”
宋箴不理他的叫嚣,指上催力压了压。
“别别别!大侠,大哥,大爷,我服了,真服!不闹了。”
“说好啦?”
“赌棍也是有操守的,买定离手,说好了!”
宋箴松手,又极快在他脑后不轻不重打了下,嗔他:“三句话不离赌,我看你是洗不干净了!”
谷奕人抚着头夸张地跳开几步,摆出一副防御的架势:“我才不洗!开赌坊当混混王是我毕生的理想,我的夙愿!”
宋箴乜斜:“噢!”
“噢是什么意思?瞧不起人啊?”
“没有,赞美你目标远大!”
看宋箴的表情鬼才信他是在赞美。谷奕人更气了,很是不服:“都说你病着,病着还这么厉害,怼我呐?”
宋箴眉眼淡然:“我当真病着,也是不瞎不聋,外头来了人总还晓得。”
谷奕人气哼哼撇着嘴,忽然想起来,收了功架伸长脖子直往桌案上瞧,冷不防问:“画什么呐?眼都直了,不会是春宫吧?”
宋箴拂袖一抹便将整张纸攒在手心,揉成一团,随手甩进竹篓里,毫不可惜。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唯有那点儿志趣?”
谷奕人脖子一梗:“心里没鬼干嘛不让看?”
“我对自己的要求高啊!写坏的字没脸拿给别人看。”
“一本三认真,死要面子,不看就不看!”
果然扭头往外厅去。
宋箴随他出来。两人坐到桌旁,宋箴倒茶,谷奕人则孩子样托腮,莫名深深地望着他。
“怎么想起晃到我这里来了?”宋箴不紧不慢推过茶去,并未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