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枫看来,他倒不象副校长,反而更象一把手。
过了将近一个小时,夏健川断断续续地问了不少问题。原枫觉得都是些无关痛痒的问题,而且胡步平的回答也是浮于表面,对破案毫无实质性的帮助。原枫有些不解,难道真正的破案就是这样吗,做些没有实际意义的问答,程序化的进行些记录,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一小时之后,原枫跟着夏健川走出了办公大楼,他显得有点无精打采。
夏健川接了个电话,他皱起眉轻声骂了句:“妈的,麻烦都挤到一块儿了!”他顿了顿又对原枫说道:“原枫,你回局里的时候把笔录带过去,我还有急事先走。”说完,转身急匆匆地走了。
原枫目送着他远去,然后低着头沿着长长的台阶逛下来。
“喂,怎么垂头丧气的?”
原枫抬头一看,李楠正立在一棵大树旁笑眯眯地望着他,他很感意外。
“你——你还没走啊?”他嗫嚅道。
“你很希望我走掉吗?”
“不,不——”
“没想到你竟是警察。”忽然,她又好奇地问道:“刚才询问胡校长时记的笔录,能不能借我看看?”
“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谈话,我白忙活了一场,手都快脱臼了。”
原枫边捶打臂腕边把笔录递了过去,李楠一头埋了进去,边走边浏览起来。或许正是这种敏感的好奇心才会让她选择了记者这一行业吧,原枫想着,独自笑了笑。
“原枫,你说老张头自杀和他杀可能性哪一个大些?”李楠浏览了几页,问道。
“这个我也说不准,因为现场也没让我进。”原枫顿了顿,显得有点无奈。“就我个人想法,自杀的可能性是有的。从刚才询问中了解到,老张头好象没有任何亲人,而且平时不善与人交往,有可能因心理抑郁而自杀。不过,听组长口气,那个学生肯定是被谋杀的。”
“那当然,有谁会把自己心脏挖了再藏起来。”李楠抬了抬头说道。
“什么,心脏也没了?”原枫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这是回想起了当时见到的那具尸体白布上确实有一大片血迹。
“太可怕了,现实中竟然真有这么残忍的杀人凶手,而且还出现在校园里,幸亏我不是这所学校的学生。”李楠拍了拍胸口,长长出了口气。
“喂,原枫,你来看这段。”过了一会儿,李楠指着笔录本对原枫说道。
原枫顺着李楠指的地方看去,看到了这样的几段问答。
问:老张头最近是否与人结怨?
答:这个我不能百分之百肯定,我对这个人了解甚少。照常理来说他是不可能有仇家的,我在这里二十年了,从没听说他与其他人交往过,因此想与人结怨都不可能有机会。
问:那他有朋友吗,比如说那种酒肉朋友?
答:正如我刚才所说,他是个极其孤僻的人,不大可能有朋友的,甚至也没有什么亲人来看过他,他总是一个人守在他的那间小屋,很少出来。说到饮酒,他倒确实有这嗜好,因为听人说他每星期去学校商店买一次廉价的白酒。
问:他看守的试验田里是否有什么珍贵的物种?
答:谈不上什么珍贵,无非就是些我们学院研究的基因改良作物。
“这几段问话有什么问题吗?”原枫有些迷惑地望着李楠。
“有。这问话明显有逻辑上不衔接的地方,上面问老张头的社会关系,下面却突然问试验田里的物种。”李楠一本正经地分析着。
原枫满不在乎地笑了笑:“询问笔录可不是什么议论文,需要那么强的逻辑性干嘛?”
“唉,亏你还算个准刑警呢,你难道没看出你们那组长在怀疑老张头的死与试验田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