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宣爬进车厢,马车立即便奔驰起来。苏拙忍不住笑道:“李宣,你不必对我生气。这实在都是你自己找的麻烦,若你不把我的行踪透露出去,如何会遇到这么多的麻烦?”
李宣面沉如水,心中却已经火冒三丈。苏拙又道:“这一路上,还不知道有多少麻烦在前面等着咱们呢!”
李宣冷笑道:“放心!我已经派出人手到前面探路。他们会把麻烦替我们一一解决掉的!”
苏拙点点头:“天部果然人丁兴旺,不简单不简单……李宣,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江州!”
苏拙微微吃了一惊,接着便懒洋洋道:“那可是挺远一段路……到了地方叫醒我!”说着便躺下了。
李宣冷哼一声:“不用等太久的!”
话音刚落,马车已然停住了。苏拙茫然睁眼,但车厢里根本看不见外面的情景。有人打开车门,道:“主上,码头到了!”
李宣当先跳下车,苏拙也跟着下来,抬眼就看见茫茫江面,烟波浩渺。寒风凛冽,吹得旌旗呜咽。江边听着一艘大船,李宣抬脚往船上走去。
苏拙跟在他身后,啧啧惊道:“李宣,我倒是小瞧你了!你派出人手上前探路,让别人以为你要从陆路去江州,而自己却悄悄坐船,神不知鬼不觉!”
李宣头也不回:“对付你苏拙,总要多长一个心眼!”
两人上了船,大船便扬起风帆,丝毫也没有停留,须臾便驶到江心。上了船,李宣似乎总算松了口气,再也不必担心苏拙有机会逃跑。船上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要是跳江,只怕不等游到岸上,就先冻死了。
想到这里,李宣忍不住笑出声来。苏拙并没有他这等心思,信步走进船舱,舱中装饰华丽,雕梁画栋,珠帘锦帐。门口站着两个绝美的婢女,窗边还有七八个歌舞姬。船舱正中有一张大桌子,佳肴已经摆满,白瓷壶中也散发着阵阵酒香。
苏拙忍不住叹道:“李宣,你果然会享受!”
李宣已经坐在里椅子上,悠然地端起了酒杯。心情好的时候,他话也会多一些,待人更会和颜悦色起来。
李宣笑道:“到江州还有两天,不如坐下来喝两杯!”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苏拙哈哈一笑。
歌姬弹奏起舒缓的曲子,舞姬也摆弄起柔软的腰肢。船舱里莺歌燕舞,春意盎然。苏拙与李宣频频举杯,不像仇敌,反而成了最要好的朋友一般。
夜色悄然,酒意阑珊。李宣心满意足,但看见苏拙也十分享受的模样,不由得又有些不快。他哼了一声,说道:“苏拙,你的朋友不是都挺有本事的么?什么卫秀啊,华平啊,秦雷啊,怎么没见他们来救你?”
苏拙面色一沉,一言不发。
李宣忽然大笑起来,一拍额头,道:“对了!我差点忘了,自从你的身世泄露,你再也不是什么江湖义士,而是朝廷的通缉犯了!那些人恐怕避之唯恐不及,还怎么会来救你呢?”
苏拙仰头将杯中的美酒灌进肚子里,却似乎喝的白水一般。李宣忍不住又更加高兴了,端起酒杯,细细地品着。
两人话不投机,喝酒的功夫却是不相上下,须臾之间,便将一壶好酒喝得干干净净。如此航行了两昼夜,一刻不停,虽然只能待在船上,但有美酒佳人相伴,倒也不算寂寞。
到了江州地界,船速明显缓了下来。苏拙与李宣在船舱中待得烦闷,先后走到甲板上。自从头一天晚上好好奚落了一番苏拙之后,李宣也没再说什么,似乎有些意兴阑珊。
江边码头停着不少游船,在这个时节,游人稀少,不少船靠岸过冬。天空乌云密布,北风凛冽,渐渐有了些萧索凄凉。
大船正左右徘徊,寻觅着靠岸之处。这时候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