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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李纪一听那孙树所提的“盐铁专卖”、“均田制”、“户税和田税分征”等政策思路,顿时知道李济民为什么对此人赞不绝口了,这几项政策,无一不是削弱勋贵的财权,让利于民,增扩国库的思路,正是针对如今李济民最担忧头疼的“臣强君弱”的大难题,不过,这其中的风险却也是显而易见的,李纪略一沉思后,便开口说道:
“三哥您这是。。。打算马上就着手推行这些么?”
李济民斜了李纪一眼,哼的冷笑了一声说道:“你在我跟前说话还弄出这幅小心翼翼的样子作甚,不就是怕我捅了马蜂窝吗?放心吧,我如今看似参政,不过是跟在三位相爷后面听听锣鼓响罢了,哪有那个实权去推行这些,这只不过为今后早做打算而已,真正改制不知要多少年的时间才能落地,有些事情还是要尽早筹备起来为好,这孙树好就好在,他不单单是有思路,而且已经整理出许多具体可执行的条例,考虑的甚是周到,但这些条例是否真正可用呢,我自己也要多下去走走看看才行,所以今日才叫你过来商议商议。”
李纪一听李济民这话才放下心来,作为李氏宗亲,亲王之子,他其实完全理解李济民的郁闷,因为皇伯父的羸弱,造成了朝中重臣及大家氏族的日益膨胀,李济民如今无权无财,只能忍气吞声,可将来登基后,必然是要想办法改变现状的。
只不过那些勋贵可都不是好惹的,若是太子殿下现在就露出端倪,恐怕马上会遭到极大的反对和压力,所幸他自己想的明白看的清楚,并没打算贸然行事,李纪自己于税赋问题上并不精通,脑里只知道个大概,想了想又问道:
“这孙树的来路,三哥你可摸清楚了没有?”
李济民点了点头说道:“他早年落魄时曾受过李肖的资助,两人也算识于微时,这次是他主动找上李肖的,坦诚自己就是想辅佐储君,以图将来一展抱负,我已经着人将他家世都仔细探查过了,他家里除了妻儿,如今就寡母老娘和弟妹两个,因从未出仕,从前都是从事商贸庶务一流的,故也没有和任何朝廷派系接触过,是个家底简单清白的。”
李纪听就说:“那臣弟还是找人再去查一查,毕竟三哥你是想要重用他的,此人虽然有才,但越有才识的人有时就越难收服,若是能找出他的弱点短处,三哥你今后也好拿捏。”
李济民马上就点头首肯了,此次他找李纪来,本也有这个意思,如今他虽留下了孙树,却没做任何安排,也是要等彻查清楚了才好决定用或不用,李济民也知道李纪手下那帮子山匪自有一套门道,说不定能查出一些他这边暗卫查不出的东西。
两人说完了正事,李纪突然想起前两日与崔五娘说起的太子子嗣的事情,他思忖了一下,便低声问道:“三哥,过两日你这东宫里就要进人了,以后这万一产下庶出的皇孙,你可有考虑过作何打算没有?”
李纪虽问的婉转,李济民仍是一下听明白了,脸色一下阴沉下来,想了半天才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太子妃幼时颇吃过些苦头,身子一时半会儿还调养不好,我看她每日里喝那些苦药汁子也是不忍,前阵子便叫她停了,只管慢慢食补着将养身子,所谓是药三分毒,也不急于一时吧,若是有庶出的先养着,也算给她减缓些压力,哪怕真的。。。。。。便抱一个出色的养在她名下也未尝不可。”
李纪一听李济民仍是一心维护车芷兰,心里先松了口气,而后突然听出点问题,犹豫再三,还是问道:“这太子妃早年身子受损的事情,可是她自己说的?”
一听李纪这样问,李济民一双温润的眼睛顿时有几分冷厉起来,盯在他脸上看了半天,才缓缓